第11章 抉擇（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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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倉庫，這次來，陳晨發現倉庫使用量明顯增加。

其中四個倉庫堆滿了巨大的冰箱，嗡嗡的震動聲連成一片。冰箱裡是三家養殖場宰殺好送來的肉類，還有同樣宰殺好的海鮮，雖然大部分海鮮現吃現殺更加美味，但是考慮今後的生存環境，也就並不能苛求太多。或許他們可以買些活的，養在家裡，條件是時間允許。

在最後一間倉庫裡放的竟然是奶，陳晨在把他們收進空間後用意念開啟幾箱，發現不止是純牛奶，還有酸奶，核桃奶，沒開啟過的箱子裡不知道還有什麼，但即使遲鈍如小孩也能感受到陳冕的細心。

他知道陳冕每天要忙到很晚才睡，竭盡全力的為兩人末世後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並且一個人頂住了壓力，他們知道並且確認末世將近，但是卻為了一己之私沒有把訊息散播出去。雖然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人為一己之私而做出的事情尚可理解。但是在世界末世這樣的巨大背景下，他們的自私則顯得不可原諒，這等於把全世界的人民棄之不顧。會有這種想法這無關聖母情節，而是出於身為人類應有的職責。人是群居動物，當人類滅亡，殘存的一兩個人類又靠什麼而活？與喪屍共舞嗎？顯然這隻能是個玩笑。

陳冕完全清楚這些道理，如果是他用這些道理來說服別人，他能解釋的更加深刻令人折服，但是，這並不包括他自己。

他可以失去全世界，但是不能失去陳晨。要是想要人相信末世將近，並不是他一兩句話就能說服所有人的，他需要證據，去證明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他唯一能拿出的證據就是小孩的空間，他能預料到，小孩的空間一旦問世，將產生多麼大的風波，這會完全讓小孩成為眾矢之至。那之後，小孩受到的威脅，將來自全人類，他只是一個人，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與全人類對抗。所以，他寧願自私這一次，哪怕百年之後在地下接受全人類的懲罰……

陳晨並不知道陳冕的具體想法，但是他知道，陳冕是為了他，才會做這樣的決定。並且在忙碌到沒時間睡覺的情況下還細心的想到他的習慣，喜好。第一次，面對陳冕無處不在的關懷，陳晨有了心跳的感覺，好像才意識到陳冕對他做的一切，並不是所有的哥哥都能為弟弟做到的。

突如其來的心跳就像一束火苗，當你沒發現他的時候他在角落裡無足輕重，但當你真的注意到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

回去的路上，陳晨一直不敢跟陳冕對視，扎著個腦袋，一聲不吭的裝睡，只是耳尖上有不易察覺的紅暈。

陳冕以為小孩累了，忙把外服脫下來給他蓋上，他一動，陳晨就像受驚的兔子猛地抬起頭，雙頰紅紅的，瞪大的眼睛看了陳冕一眼就扭頭看向別處。

但陳冕並不知道自家弟弟已經開竅了，只是陳晨受驚的樣子讓他聯想到影片中被咬死的男孩。

這不糟糕的聯想讓他的心情很壞，一手開車，另一隻手伸過去牽起小孩柔軟的小手，放在手心握緊了，才算安心。

車子很快開進市內，被握住小手的陳晨剛開始好一頓緊張，但時間一長，十幾年來和陳冕經常親暱接觸的習慣讓他逐漸放鬆下來，最後更是將剛剛旺盛了一把的小火苗拋之腦後。代表能和陳冕發展處無限可能的小火苗，又不甘不願的窩到牆角畫個圈圈詛咒你了。（陳冕知道了會哭的……）

拋去青春煩惱的陳晨就顯得精神起來，原本想直接回家讓小孩休息的陳冕在問過小孩的意思後又改道去了和家樂福同規格的超市。

跟上次同樣的步驟，只是這次在生活用品區陳冕偏向了鍋碗瓢盆等耐用的廚房用品。還有消耗特別大的衛生紙。這也幸好兩人都是男人，沒有生理期的麻煩，否則衛生巾又是一大必需品。

在食品區，陳晨無意中看到了盒裝豆腐，才想起他們沒買這類中國特色食材，陳冕的公司倒是有加工豆腐乳，但到底和白白嫩嫩的滷水豆腐不是一個味道。

大超市不想小超市，東西都很單一，這裡不僅是隻有速溶咖啡，還有上好的咖啡豆，極品藍山，只是價格比較高昂，陳冕挑了常喝的幾款，空間的泉水雖然有提神的功效，但這麼多年喝下來，他還是很喜歡咖啡的苦味下的香醇。

這一次在超市用掉的時間並不比上一次短，陳冕還是最後才想起來食用油。經理帶著十多個導購小姐把他們挑出的東西所有的庫存都翻出來。

直到貨車全停在陳冕租用的車庫裡，貨車司機離開，已經過了十點。

陳晨下車，因為車裡一直開著空調，突來的冷空氣讓他打了個哆嗦。

陳冕在車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