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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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三小隻上學，林知楠舒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她現在是一身輕鬆，可以回家慢慢享受下襬爛的悠閒生活了。

正準備上車回家，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身怒斥的聲音，讓林知楠忍不住停下動作側身回眸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壯碩男人雙手叉腰，一臉的不耐煩，皺起的眉頭，和用無比輕蔑的眼神看向蹲在地上擺攤的老婦人。

老婦人哆哆嗦嗦地準備收攤走人，竟不了男人直接一腳踢翻了筐中的橙子，一瞬間許多顆圓滾滾的橙子滾落在地上。

男人不滿地踢開滾到腳邊的橙子：“說了多少次了，學校門口不讓擺攤，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婦人年邁滄桑的臉上是恐懼和絕望，一邊顫抖著聲音一邊緩緩撿著橙子：“我第一次來這邊擺，咳咳，我下次一定不會了……”

“呵，下次？你以為我會信嗎？就是你們這種屢教不改的人才導致風氣那麼差的！”男人不依不撓，徑直踩在了老婦人想要撿起的橙子上。

“嘭——”一聲，林知楠用力關上了車門，這一聲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不禁轉過頭看。

“你好，請問你是城管嗎？”林知楠雙手環胸走過去，站定男人跟前。

老婦人抬起頭看到林知楠的一剎那有些驚訝，隨即又慌張看向粗魯的男人。

男人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有事？”

“沒事啊，就是好奇，現在城管執法都可以這麼粗魯對待一位老人的嗎？”林知楠搖搖頭一臉無辜。

男人神色有些閃爍，語氣不自覺開始結巴：“你別胡說啊，我這是合理執法，小姑娘不管你事就趕緊走開！”

“當然關我事情了。”林知楠趕忙接話，“我本來想買橙子的，但是橙子都被你踢翻了，這算什麼？”

“這裡不讓擺攤，你換地兒買去！”

“但是我就圖它新鮮想買，這都被你踢翻了，這事怎麼算？我看我該該向上面反映下，沒見過這麼執法的，投訴電話是多少來著……”

林知楠作勢開始搜尋手機，男人見狀趕緊軟下聲音來：“行行行，今天算我倒黴，趕緊拿著橙子滾蛋，別讓我再看到！”

老婦人趕緊懇切地點點頭：“好好好，我以後不在這裡擺了……”

說完男人輕蔑地掃視了一眼，立馬收回腳，不再說什麼，輕嗤一聲掉頭就走。

林知楠看著男人走遠的身影漸漸眯起眼睛，忽然回神，趕忙蹲下來幫老婦人撿橙子。

林知楠：“奶奶，你還記得我吧？林知楠，你孫子的同學的家長，上次我們家長會的時候見過的。”

老婦人瞧見男人走遠，這才鬆了口氣這才緩慢點點頭：“記得記得，大美女！我是姚正明的奶奶，李紅梅。”

李紅梅自認為自己是底層裡的人，像林知楠這種善良美麗的女人，自然見過一回就記住了。

“那李奶奶，你這橙子怎麼賣啊？”林知楠將一顆橙子放入框中，“我全要了吧。”

李紅梅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立馬擺擺手：“不不不，這怎麼成呢，我拿個袋子給你裝一袋走吧！不收錢！不收錢！”

林知楠笑著搖搖頭：“不用啦，這橙子我看著挺新鮮的，正好買回去給孩子吃。”

“不行。”李紅梅雖然從小家境貧寒，但也知道不吃嗟來之食的道理，更何況還是自家孫子的同學家長，更使不得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收這個錢。

林知楠拗不過，只好象徵性拿了兩個：“那我先拿幾個回去嚐嚐，要是甜我再推薦給朋友來買。”

似乎又想到什麼，林知楠盯著橙子：“李奶奶，你平時都在這擺攤賣嗎？”

李紅梅緩緩起身，吃力地把筐背在瘦小的後背，小小的身軀柴瘦極了，好像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不是的，我之前都在菜市場的門口那條街擺攤，但是上個月開始租金漲了，我就不租了……”

李紅梅無奈地嘆了口氣，本就入不敷出勉強溫飽的狀態下，拿增長的租金一下子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是為了孫子，不管多難，她都要咬牙堅持下去。

林知楠安靜一瞬：“其實最近都挺流行網上賣水果的，不要攤位費，還不用出門，快遞上門取貨就成。”

“網上賣水果？”李紅梅聞所未聞，好奇地看著林知楠。

“是啊，我覺得這橙子看著不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