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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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縣城後，又順道去了李慶年那裡，跟人講了幾句，周氏才帶著趙寶珠回大石村。

到家後日頭已經落了西山，趙承祖趙繼宗兩兄弟在廚房裡燒了火做飯，母女兩人回來正好趕上晚飯。兩兄弟都很興奮，圍著周氏問，有沒有見到爹，爹有沒有找到活汁，幾時回來，京城是什麼樣的，之類的話。

周氏笑著與他們說：“你爹很好，也找著了活幹，過個十來天就能回來。”

趙大河還把那兩日得的六百文錢，一併交給周氏帶了回來，周氏眉開眼笑，依舊把錢都串起來，放進瓦罐內放好。

飯後趙寶珠稚嫩聲稚聲稚氣問她娘，明日還去不去縣城賣包子，周氏如今嘗著甜頭，腦子也活起來，一門心思想掙錢，反正家裡的稻苗已經育上，正有空，肯定要去賣，明天先要去磨些麵粉，把材料備齊，後天才能去。

周氏將這話跟三個孩子說了說，主要是囑咐趙承祖要看好家，把妹妹照顧好，早上兩兄弟是吃了包子的，現下對那味道還念念不忘，娘去賣包子，他們跟著高興。

第二天，周氏一早出門把麵粉磨好回來，大房那邊的趙小梨過來給趙寶珠送她的小布包，趙寶珠就問：“大姐姐呢。”

趙小梨說：“忙呢，叫我給你送來，問你合不合適，要不要改的。”

趙寶珠求人幫忙的，怎麼會挑剔，說喜歡，又說：“你回去替我謝謝大姐姐。”

周氏留趙小梨在家吃飯，趙小梨推了幾聲推不掉，就紅著臉留下了。

趙家現在家裡有了些進項，存下來幾個錢，周氏心裡就有盼頭，充滿希望，手上就能鬆動一兩分，那日又聽女兒說吃少了晚上餓，她也心疼也儘量不虧著幾個孩子，剛打了細面來，便挖了半碗，再參半碗粗麵，和水調拌好，做了一鍋子疙瘩麵湯，滴上幾滴香油，每個人都吃得噴香，頭都捨不得抬來。

周氏一邊問趙小梨，“小梨，你娘是不是給小桃說親了？”

鄉里這一點大的地方，藏不住秘密，說媒的頭天進了誰家，第二天大家就都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正經的事，八卦一番也很尋常。

趙小梨點點頭，回說：“過半個月就要過小定了，我娘應該要來請嬸嬸的。”

“定的哪家？”周氏問。

“是鎮上的人，姓方，家裡有一間雜貨鋪子，年紀比姐姐大五歲。”

周氏就笑：“這條件真好，你娘挑得好。”男子年紀倒是大了些，不過如果別的都好，這點也不打緊。

趙小梨知道得也不多，吃過飯，說了會兒話，就回去了。

翌日周氏一早揹著熱乎乎的包子出門，趙寶珠打著哈欠：“娘，你可不要省車錢走過去，不然包子冷了，不好賣的。”

周氏噎了一下，把孩子趕回屋裡，她給兄妹三人每人留了一個包子。

早飯包子配熱粥，三人吃得心滿意足，趙寶珠心裡就更想家裡快點掙錢，能天天吃想吃的才叫幸福呢。

趙寶珠不愛和村裡同齡的孩子出去瘋跑瘋玩捏泥巴，就拖著兩個哥哥陪自己玩楊柳枝，比算數，兩兄弟從沒學過，尋常沒有需要他們動腦子的機會，長日不知數，突然聽見，自然呆，如今倒被眨巴眨巴眼睛的妹妹問得磕磕絆絆。

他們哪裡知道趙寶珠是存了心給他們掃盲，認字沒法說突然就會了，算數卻可以，趙寶珠本來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鋪墊，再把哥哥往上帶，藉口都不用想。

接下來幾日，周氏都出門賣一趟包子，趙寶珠就帶著兩哥哥，做簡單的數字數學題，加減乘除，不過幾日功夫，兩人腦子就已經習慣，思考得非常快了，算數一出來，腦子一轉，就很快答出來，而沒有因為沒接觸過，而腦袋空白髮懵，顯得不機靈，蠢笨。

周氏包子賣順手後，每天都能賣四五十個，不過因為沒攤位，沒爐子，容易涼，侷限性很大，但這是小本生意，周氏已經滿足，暫時沒想改變。

又過了幾日，趙大河那邊活兒終於幹完，回來了，幾個孩子半個月沒見著爹，眼睛裡都透著高興，眼神亮亮，

他把揹簍背在前面，上面放著幾件破舊衣物蓋著，下面看不見的位置壓著幾串銅錢，一回來，他就把這些都交給了周氏，周氏抖著手仔細去放好。

趕回來也是要趕春季插秧，趙家兩畝地，夫妻兩個一起幹，兩天就能做完。

趙承祖作為最大的孩子，每天負責中午做飯，田裡成日干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