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17|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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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看到凌曉的成績，連連搖頭，還數落凌淵：“凌淵你這樣不行，就算女兒天賦再好，也不能就這麼寵著啊。”

“是啊，這等級完全可以再進一步的。”

誠然，十五歲就能達到這個水平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力修等級最高的人中就有程睿——五級，但問題是他是嚴重偏科生，不具備可比性。而兩項全a的林麒則是一門四級一門三級，所以人們自然而然地就覺得“凌曉偷懶”了。

學校的一票教師也在那討論——

“沒事，等真入了學，她就沒有偷懶的機會了。”

“我會好·好·教·育她的。”

“呵呵呵，小姑娘這麼年輕，怎麼能懶惰呢？”

……

於是，凌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拉了一票“仇恨”，並被定性為“懶惰者”。

還好她不知道，否則哭都哭不出來，簡直太冤了！

而在場的人中，唯一知道實情的就是凌淵。沒人比他更清楚，半年多前凌曉剛離家時，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然而，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居然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如何讓人不心驚。

只是……

只要一想到，這些進步卻是用她的命換來的，又如何讓人不憤怒。

他的心情複雜難言，不自覺就想起了和她的一段對話——

“送我花的話，新鮮的可以，假的就算了，我不喜歡那種東西。啊，標本也不用。”當時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赤腳走在沙灘上，雙手背在身後，歪著頭對他笑。

黑髮在海風的吹拂下飄舞，美得讓人心顫。

他問她：“為什麼？不是能欣賞更久嗎？”

“花的美麗之處，難道不就在於它總有一日會凋謝嗎？”她彎下腰拾撿起一隻貝殼，又遠遠地丟開，低低淺淺的海水蔓延過她潔白如玉的腳，“所以，才會在最短暫的時間裡綻放出最燦爛的光芒。它之所以美麗，是因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亡搏鬥吧。”

“……你的想法很特別。”

她卻笑了：“你還真是不會和女人聊天，這種時候你最應該做的是飛奔而去，買上一堆鮮花鋪在我的腳邊，對我說‘你比最燦爛的鮮花還要耀眼’吧？”

他愣了幾秒後，問：“花店都有送貨服務的，你要嗎？”

“……”她扶額，“你這人啊……”隨即又笑了，“不過，這也是可愛的地方。”隨即湊過來，戳著他的臉頰，笑著說，“哎呀？臉紅了。”

“……咳。”

“不過呢，如果我是花的話，大約會想在最美麗的時候凋謝吧。”

他當時的心中莫名一顫，問：“為什麼？”

“嗯，大概是……”她抬起手，眺望遠方，輕聲說，“對於深愛花朵的人來說，眼睜睜看著它一點點凋謝，實在是疼痛的一件事。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永遠記住最美麗的模樣，你覺得呢？”

“……”

當時的他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而如今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惜再不能怪告訴她

——深愛那朵花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她是綻放還是凋謝，因為他自始至終所喜愛的，都是那怒放著的美麗靈魂。

——以及，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記住她最美麗的模樣，而是想親眼看著她一點點地衰老凋謝，再牽著她的手一起邁入墳墓。

可眼下，他們的女兒，做出了她一樣的選擇。

她們實在是相像了。

到頭來，他不管做了多少，註定誰也留不住。

而就在他兀自出神時，真正的考試也開始了——好在凌淵一直是一張面癱臉，所以就算發呆也沒人看得出來。

凌曉壓根不知道自己被那麼人“重點圍觀”了，她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眼前的情景呢。

之前她還擔心過考試會不會有筆試，因為——她最討厭筆試了！

最前頭兒那混蛋非要把她往學校裡塞，說什麼她這個年紀就要好好唸書，結果……她每次考試完了老師都要找家長，呵呵噠。對學習不感興趣有罪嗎有罪嗎有罪嗎？成績不好有罪嗎有罪嗎有罪嗎？成績再好又怎麼樣？還瞧不起她，最後還不是被她大半夜套著麻袋揍了一頓。……雖說最後她也被頭兒給收拾了一頓，嘖。

其實她也不是不認真，只是……怎麼說呢，就是特別討厭筆試，只要往那一坐就渾身難受——一群人一兩個小時一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還聲音都不能發出，憋死了。所以她每次最多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