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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吃飯後，船長說，以後我一餐只能吃一份，否則就不會再收留我。”

“你知道長期捱餓會有什麼後果嗎？”

“很難受。”他捂著肚子回答說，“肚子一直在響，身上也沒有力氣，偶爾還會覺得很冷。”

毫無疑問，這是他這段時間的親身感觸。

凌曉輕嘖了聲，沒有再說話。這種感覺她無疑也嘗試過，不過總體說來，她的運氣比他好，至少腦子沒壞掉。

一段時間後，清洗機器再次發出了提示聲，青年跳站起身，從裡面取出已經烘乾的床單被套以及衣服，而後走到床邊，一副要幫忙弄的樣子。

凌曉卻搖頭，順手將床上的被子一起丟給了他：“你自己用吧。”

說著，她從隨身物品中取出了“壓縮睡袋”，相較於別人的被子，她倒是更寧願使用這個。

青年的手腳很快，凌曉才剛將睡袋展開，他就已經鋪好了被子並且躺在了裡面，並且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你想說什麼？”她挑眉。

“我真的不是傻子。”

“……”她對這話很無語，“不想被當成傻子的話，就多記住點常識。”

他問：“沒有人教我，你能教我嗎？”

凌曉反問：“我為什麼要教你？你能給我什麼回報？”

青年想了想，回答出了一句讓凌曉差點噴血的話：“我的身體你要嗎？”

凌曉：“……”喂！她這邊無語極了，他那邊表情卻已經茫然而無辜，她深吸了口氣，“你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之前薩恩說，我如果想吃東西，可以用身體和船上的男客人或者女客人交換食物。”他一臉“單蠢”地回答說，“和你交換可以嗎？”

凌曉扶額：“不用了。”

“那……”

“閉嘴！”

“……哦。”他有些失落地往被子裡縮了縮，卻依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著她。

凌曉被這眼神看的有點糾結，於是翻過了身，眼不見為淨。她覺得自己的心腸好像沒過去那麼堅硬了。不……或者應該換個說法，是她最近經常會在別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認真說，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年老的人之所以會懷念自己的青春，難道不是因為它再也不會回來嗎？

那麼她現在很容易因為一點事就被觸動，莫非也是在預示她再也無法回到那個世界嗎？

這種事，是她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的。

這個世界當然不錯，然而……

旅店再好，又哪裡能和家鄉媲美呢？

它們壓根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次日。

飛船餐廳中。

不得不說，船長真心是一位深諳“斂財之道”的人物，比如說他超載搭客，比如說他趁機漲了食物的價格。

不吃？

行啊，自己餓著唄！

或者一邊吃著冷颼颼的食物，一邊看別人吃熱的！

他這一刀宰的很微妙，食物固然貴了，卻又在大部分人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吃吧，膈應；不吃吧，更膈應。所以……還是別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吧！

於是餐廳的生意很好，幾乎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

直到……

某位有著淺綠色短髮的青年走了進來。

他穿著最普通的綠色工作裝——雖然舊，卻洗得很乾淨。衣服被挽起了一截袖子，其下露出了結實勻稱的半截手臂，面板有些病態的白|皙，卻更因此而增添了幾分奇異的魅力。

但最為吸引人的卻是他的臉孔，這是一張極為完美的臉孔，任何一個器官也好，任何一個比例也好，都是如此。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它很女性化，恰恰相反，它是英俊而陽剛的，甚至於看久了會給人一種“這並不是真的”的感覺，又會讓人覺得，如果傳說中的神祇真的存在，那麼大抵就是如此。尤其是那雙同樣異於常人的淺金色雙眸，與它對視時似乎莫名地就會產生某種不知名的壓力。

原本大聲喧譁的人們都好像被掐住了嗓子，餐廳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打飯臺，雖說現在不少飛船都會使用機器人來做飯和分發飯菜，但因為船上人特別多的緣故，一些工作人員不得不擔當起了分發飯菜的重任。事實上，他們還挺高興的，因為這種活還是有一點油水的，起碼能比其他人吃的更飽——不是他們太容易滿足，而是誰都知道，能從吝嗇鬼船長手中混到油水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