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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顏悅色判若兩人。
“其實你應該慶幸,是我先聽說少爺交了個孤兒院出身的朋友,所以今天才借著做菜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角色。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哼,她要想收拾你,老爺少爺誰都不敢管!”
我一時之間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容易才定住了神。
她說翻臉就翻臉,簡直一點也不遜於齊思音。
我不想辯解,因為她看來對她一手帶大的少爺的品質相當自信,而我與齊思音之間的糾葛又不是簡單就能說清的,有些事對於身為男性的我來說又實在難以啟齒,畢竟被比自己小的人欺負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於是,我只好沈默的向廚房外走去。
當我走到門口時,聽到她又補了一句,“我就知道,象你們這種從孤兒院出來的小孩能有什麼好貨色!”
頓時,我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湧向頭頂,從來也沒有這麼憤怒過,拳頭緊握了起來,但又頹然鬆開──我總不能對一個老人家動手啊!
默默的走出廚房,我心酸極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看我,認為我貪圖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才攀附上齊思音,甘願作他的身邊的狗?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站在我的處境想想我的無奈和掙扎?學校裡的同學這樣認為我不會太在意,而張嫂這樣的老人家也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實在讓我心寒。
因為齊思音不再欺負我而漸漸轉晴的心情此刻又黯淡下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黯淡,比起受欺負打罵更苦澀。
我坐在擺滿精美食物的飯桌前喝著張嫂做的湯,湯果然很美味。雖然她很討厭我,還是按照齊思音的囑咐做的十分精心。齊思音不斷的問我湯好不好喝,菜好不好吃,讓我十分難堪,而張嫂的眼光也一直如利劍般的注視著我,刺的我渾身不自在。這樣的一頓飯真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如坐針氈。
在這之後,齊思音還是經常軟硬兼施的拉我去他家吃飯,每次張嫂也一定會特地趕來做菜,或者說特地趕來監視我。她當著齊思音的面說跟我很投緣,很喜歡為我做菜,一旦只有我一個人時就會用冰冷的目光直刺我。而齊先生大多數時間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偶爾才會遇到他,他看到我跟齊思音和睦相處倒是非常高興。
我相信張嫂肯定對齊先生說過對我的看法,但是齊先生依然和藹可親的對待我,讓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我想,我之所以還可以忍受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從齊先生身上體會到了失去很久的父愛。
面對張嫂的敵視,我習慣了用沈默對待。我相信時間可以說明一切,等到大學畢業,我就能離開齊思音遠遠的,這樣張嫂就會改變對我的偏見。當然,那時已不需要再在乎她的看法,因為我也不會再見到她。
大學餘下的時光就這樣出乎意料風平浪靜的過去,轉眼間已臨近畢業。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的風霜即將把我吞沒,捲入無窮無盡的黑暗。從此,我的人生將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三天後就是我畢業答辯的日子,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想到那一天之後就能在嶄新的環境裡開始自由的生活,不會再受到別人的誤解和嘲諷,心情特別激動。
生物學院的答辯已在上星期結束,我聽說齊思音是高分透過的。他雖然EQ基本上為零,卻有著讓人稱羨的優秀頭腦。
“上車。”齊思音悠閒的靠在他那輛很貴的車上。我對他眾多的名牌車雖然不敢奢求擁有一輛,但是也常常計劃,自己將來攢夠錢就買那種能裝下很多東西的家用車型,帶著全家去野外旅行。
本來我是不願在這種時候再去齊家吃飯的,但齊思音當然不肯,說已經讓張嫂為我準備的對大腦有益的食譜。我心裡暗暗想,其實張嫂看我的目光已足以殺死十萬個腦細胞。
“小天,你的頭髮真軟。”當我上車時,他習慣的摸摸我的頭,彷彿摸一隻小狗小貓一樣自然。
我心裡很排斥他這種親暱行為,然而又不能阻止他經常性的突然襲擊。在這幾年中,他越來越高過我,現在已經有180公分,能夠輕易摸到我的頭頂;而我除了年紀增長,身高、體重都止步不前。
“送給你一份禮物,作為答辯成功的提前祝賀。”他今天似乎特別高興,一邊開車,一邊遞給我一個藍色的信封。
禮物?我很驚訝,說實在的,心裡也有些期盼,因為我從小就很少有機會收到禮物──開啟信封一看,似乎是一份合約書,我有些不解。
“這是什麼?”
“你怎麼這麼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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