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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也沒有什麼事,閒坐著也無趣,再說,家裡還有這麼多訂製呢。”朱月暖挽起袖子,拿起了鐵錘。

“等等。”李玉娘忙鬆開風箱,從一邊拿起長圍裙,掛到了朱月暖的頸上,繞到後面,幫著繫好,才拍拍朱月暖的肩,“當心火星濺到衣服。”

朱月暖低頭看了看,暖暖一笑。

“叮叮”聲一直延續到入夜,才在李玉孃的催促下停止。

十一月的夜,已經極冷,朱月暖卻只穿著雪白的單衣,坐在梳妝檯前拭發,白天從秦時宇手裡得來的那封信就放在她的首飾盒上。

發半乾,朱月暖瞟向那封信,手稍緩。

好一會兒,她才放下了手中的布巾,伸手拿起了那封信。

拆開,拿出裡面的信,依然是一封給二老報平安的,說的都是差不多的安好之類的話,而另一封,自然是她的。

看到暖妻親啟幾字,朱月暖莫名的遲疑了一下,手指撫了撫那幾字,才咬了咬下唇,一點一點兒的拆開。抽出裡面的紙。

紙上倒不再是之前那樣短短數語,說的也是書院的趣事,直到最後,楚宜桐卻寫道:匿名遞送訊息之人已經找到,卻原是秦兄之幼弟。因從家人信中得知訊息,又礙於從不曾相識,不好通傳,故只得以知情人之名告知,今相見,一見如故。秉燭夜談,才知秦兄有此才華橫溢之幼弟……

“真是個呆子!!秦時宇是秦家獨子,哪來的幼弟,還秉燭夜談……”朱月暖還沒看完,便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氣呼呼的扔在了桌上,低聲罵了一句。

一把抽了布巾過來,胡亂的接著拭發,轉身走到床邊坐下,拭了兩下,她又停下,回到梳妝檯前拾回了那一團,細細的展開。繼續往下看。

最後倒是沒有寫什麼秦兄的幼弟。

“那日一別,始終未收得訊息,甚念。不知暖妻是否安好?”

“呆子,還算有點兒良心。”朱月暖看完,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笑容,坐在床邊上,逐字逐句的重新看了起來。

“不行,我得寫信告訴他。要不然……對,秦家人慣會使生米煮熟飯這招。可真讓那秦家的妞捷足先登了,那姐的臉不是丟大了?讓小舅舅知道了還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呢。”朱月暖拿著信。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小聲的自言自語,“沒錯,必須告訴他,讓他離那人遠一點兒。”

說罷,朱月暖跳著趿了鞋,過去取了筆墨,坐在桌邊寫了起來。

次日一早,把二老的信給了他們,又幫著回了信,便親自送到了驛站寄了出去,回來又是叮叮叮的忙碌。

楚記鐵鋪這兩次推出的燒水壺和火鍋,出乎意料的受歡迎,楚重錘笑得合不攏嘴,可同時,也犯起了愁,因為只有他和朱月暖兩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加快速度,一個人三天才能搞定一隻燒水壺,四天才能做好一隻火鍋,這樣算下來,之前訂的東西,就夠他們忙活了,更不用說接新的訂製,李玉娘一邊回絕尋上門的生意,一邊心疼的直叨叨。

“以前沒生意也愁,現在有人要訂製,也要愁,唉……”李玉娘感慨的嘆著氣,繼續去做她辦所能及的事。

“既然都是愁,我倒寧願是像現在這樣,多愁愁。”楚重錘笑道。

朱月暖只是笑笑,沒說話,額間隱現汗水,溼了些許的發。

“你說的好聽,你一個人愁也就算了,還拖著我和月暖。”李玉娘打量著朱月暖,倒是有幾分真心憐惜,話題陡然一轉,“唉,不知道桐兒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雖說之前說的是兩月之期,不過,夫君要是能早日完成課程,也能提早回來的。”朱月暖一抬頭,就看到李玉娘在看她,只好寬慰了一句。

“是了,這火鍋可別忘記了我們自家的,桐兒還沒試過呢,說好了今年過年要讓他一起嚐嚐的。”李玉娘一說到自家兒子,頓時把什麼愁啊煩的全給拋開了,一臉的興趣盎然。

“不會忘記的。”楚重錘笑呵呵的。

“是了是了,桐兒喜歡吃冬筍,我明兒得再去尋人多挖一些回來才行。”李玉孃的思路再一次偏到楚宜桐的口味上,邊說還不忘記捎帶上朱月暖,“月暖,到時候你跟著我一塊兒,桐兒喜歡吃冬筍,你也多上上心,以後也好知道他的喜好。”

“好。”朱月暖點頭,手上的鐵錘未停。

“今年還得多醬些肉,多晾些菜乾,等明年桐兒上京,也好帶些家鄉的菜,誰知道到了京城,他吃不吃得慣那裡的吃食……”李玉娘開啟自言自語模式,一邊出力的拉著風箱,一邊絮叨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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