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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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我如同脫韁野馬般在人群中左右閃動，哪怕這是國慶假期，人潮擁擠。

“誒……小朋友，慢點！沒來遊樂場玩過嗎？！……小子你是不是不長眼啊！沒看到這……”

或者說，正因為這擁擠的人潮，我才會這樣心急。

心裡不停唸叨著，芳芳！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我不敢想象方芳芳，如何在這擁擠的人潮中穿行！但我又希望，她在這擁擠的人潮中穿行過！終於，帶著這矛盾的心理，我來到了那家冰激凌小店。

也終於，看到了那熟悉的嬌小背影，獨特唯一的雙馬尾，那是她媽媽給她梳的……她不時低頭吃著雪糕，身上還穿著今天早上我出門前看到的那套，白色長袖及膝裙，右邊椅子上還放著小黑和小白兩個玩偶。

“呼呼……”我重重地喘著粗氣，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後，想開口，但又發不出聲。終於找到她了，她沒事！我此時的心情是如釋重負的喜悅。

但她已經知道我昨晚是騙她的，我現在該怎麼跟她解釋？隨後又是猶豫不決的忐忑。但也就持續了幾秒鐘，還是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芳芳！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也不和你媽媽他們說一聲，他們現在有多著急你知道嗎？”

我只是坐在方芳芳旁邊，沒有呵斥責怪她，而是溫柔地說道。

“哥哥！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而且是第一個！嘿嘿！”

方芳芳嘴裡吃著雪糕，看見我來。立刻欣喜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並享受著我摸她的小腦袋。

“哦？！你怎麼那麼肯定第一個找到你的是我？”

由於已經找到她了，並且她安然無恙，所以心裡也輕鬆了。但我又有點訝異，聽她的語氣，好像此刻她不是六七歲智商，而是一位神機妙算的軍師似的。

方芳芳吃了口雪糕，笑靨如花緩緩說著，說了很長的話……

讓我始料未及的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哥哥很聰明，也很疼愛我！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哥哥都知道！所以覺得你一定能找到我！我就很笨，不知道哥哥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喜不喜歡我……我很喜歡和哥哥在一起時候的感覺！哥哥會哄著我講故事，會逗我笑，會一起跟小黑小白聽我說話……雖然和哥哥在一起時間不長，但哥哥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很開心，哥哥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覺得從沒有過的好玩！這些都是爸爸媽媽沒有的，媽媽只會讓我在家待著，每天做算數題，還有寫字，偶爾帶我去看一個老大叔醫生……爸爸平時也不在家，比媽媽還忙，但他也對我很好……我真的好喜歡，這幾天和哥哥在一起的感覺，好想哥哥永遠都在我身邊……所以我昨晚問了哥哥，哥哥也同意了！我好開心！但是……媽媽今天跟我說……哥哥以後也會離開我……以後你也只會跟別人結婚……永遠不可能和我結婚……不可能和我永遠在一起……哥哥你知道嗎？芳芳好傷心啊！可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吧！以前我自己的爸爸不喜歡我，然後就離開我和媽媽了。學校的同學不喜歡我，之後我只能待在家裡。現在……哥哥也不能喜歡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很笨，所以都不喜歡我？！爸爸媽媽雖然沒有不喜歡我，但他們卻總不在我身邊，也很少和我玩。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懂，一想頭就會痛，就像現在這樣……我在想，你們不喜歡我，那我離開可能就好了……如果這世界沒有我……”

我全程看著方芳芳從甜美的微笑，變幻成最後苦澀的微笑。從以前渙散的眼神，到最後堅定的目光。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不是的！我們都很喜歡你！哥哥答應你，以後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我聽到最後，忍住不拉動椅子，靠在芳芳身邊。然後把她的嬌小身軀靠在我肩膀上，低頭寵溺地看著她。

“那我以後可以做哥哥的新娘嗎？像爸爸媽媽那樣，永遠可以在一起。我想聽真話……”

芳芳靠在我肩膀，微笑著。此刻她沒有了往日的笨拙神情，而是如同一個少女般的天真爛漫。

“……這……芳芳，其實哥哥和妹妹也可以，以後都在一起玩的。我剛才也說了，不會離開你……”

看著她此時的神情，面對她剛才說的話。我不想再欺騙她，而是委婉地開始拒絕著。

“嗯，我知道了……哥哥，我能坐在你懷裡嗎？”

芳芳的認知中，可能以為只有像爸爸和張苑阿姨那樣的關係，才算是可以永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