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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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1

他一觸即散，動作輕的像是採花粉的蝴蝶，呼吸間隙，蝴蝶便搖曳翅膀飛快離開。

周予辭臉上呈現出一種幾乎絲毫不掩飾的快樂，快樂來源是她臉上少見的怔愣，他彎著眼睛笑，漂亮的眼珠便像燈光下的玻璃珠一般熠熠生輝。

蘇梨很快回復平靜，她俯身，在周予辭緊張又略期待的注視下，她伸手開啟了周予辭身側的門，宛若無事發生一般，她說：“到家了，小辭。”

明明掌握主動權的是他，這下換周予辭呆了一下，臉上出現片刻的空白，原先的十分把握突然動搖起來。

而俯身而來的蘇梨並未支起身子，她目光略帶憐惜，輕輕擦過他的臉頰下巴。

蘇梨垂下的目光，很剋制的收回，兩人距離近了，大約是蘇梨身上衣服的洗衣液香氣，淺淺的傳過來，那不過是周圍常聞見的氣味，不特殊也不濃烈，卻使周予辭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等了好一會，卻見蘇梨已經鬆開手，語氣溫溫柔柔，再次重複了一遍：“到家了，小辭。”

在她離開前，周予辭有點失落，垂下目光匆匆掃過蘇梨手腕間的手錶，上面正顯示著心率，正在靜坐卻超過130的心率讓手錶系統自動跳出提醒主人注意心臟。

周予辭微微一顫，覺得手錶提醒的人其實應該是自己。

這夜晚安靜，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直到電梯門一開啟，周予辭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怔怔靠在門邊，宛若做了場綺夢。

回到別墅後，蘇梨按照計劃給周予辭打了果汁，給自己煮了辣味泡麵，將冰箱裡剩下的雞肉一起丟進去煮，將煮好的泡麵盛出來後，她端著果汁去樓上敲開了周予辭的門。

周予辭開了條門縫，見到是她，反而有些防備似的緊張無措。

蘇梨：“果汁。”

她並未講其他的話，甚至沒有要周予辭將門開啟，她順著那條開啟的小小門縫將果汁遞出去。

接著便要轉身走，絲毫不留念一般。

周予辭握了握手中的果汁，喊住她：“你沒有別的想跟我講？”

蘇梨回頭，站在樓梯扶手旁，說：“哦，沒有的。”

“我剛剛那樣……”周予辭猶豫，：“你也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無論是什麼也比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無動於衷好，即使是拒絕的話也可以，他一雙眼藏在門後，透露出一種既渴望又頗為畏懼的神色。

彷彿就連周予辭的潛意識都比他本人更早明瞭，眼前的門不止是他面前阻擋自己和蘇梨的臥室房間門，還有一扇隱形的門，門後藏著他想要卻從未被滿足的願望，只要他推開門。

眼前的蘇梨，也許會給他吧。

這樣的念頭不知何時浮現上來，卻沒有被周予辭本人準確的抓住。

他只盯著蘇梨，期待蘇梨給出答案。

他才能做回往常的那個擁有選擇權的自己。

“哦，沒有哦。”蘇梨看他，輕聲道：“團隊禁止戀愛，老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她笑了下，笑容既不溫柔也不淡定，蘇梨用手摸摸自己被親了一下的臉頰，眼睛亮著，如今晚的月亮，卻只是說：“晚安，老闆。”

蘇梨走了，只留下周予辭一人。

明明是他的房間，他卻覺得陌生，覺得在這裡渾身都不舒服，可心是快樂的，像是躺在雲裡，仍能感覺那溼漉漉涼絲絲的雲彩流淌過他的心臟。

蘇梨回到房間，一邊吃著辣味泡麵一邊喝著啤酒，手機在放著動漫，這裡沒有哆啦A夢也沒有海綿寶寶，類似的動漫雖然也會逗笑她，蘇梨笑著卻慢慢覺得寂寞來。

幸好飽腹感帶來的廉價幸福及時止住這股不合時宜的寂寞來，她將碗筷洗乾淨送回廚房，快速的洗漱，在擦護膚品時碰到臉頰。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剪短的頭髮不知不覺長到肩膀，那時候剪髮的決絕和痛快已經有些遺忘了，她摸摸髮尾，知道自己即將奔赴新的愛情，用來抵抗一直存在著的寂寞。

不過不用想的太多，蘇梨很會順應自己的心情，她從不為難自己，開心的時候就想著開心的事情，難過的時候就想著難過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將複雜的心情停留太久。

這是從很久以前蘇梨就一直保持的存活心態。

小時候她的父母總是在吵架打架，那種家暴方式應該稱之為互毆，互相恨不得對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