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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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自己懷沒懷，景澀問路南是最清楚不過。

他跟路南認識三年，與生俱來的懷孕體質，很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在一起後，路南尤為小心。生怕普通避孕套質量不好，一不小心被他幹破掉，還專程花大價錢跟品牌方定製，目的就是避免景澀遭受生育痛苦。

所以當景澀的話說完，景澀就料到路老大的表情一定會是現在這樣。

犀利的眉峰向中間攏斂，俊朗的輪廓呈現出震驚，原本堅毅的雙眼透著略微茫然。

——懷孕了？

路南看著景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跟崽子交流。

景澀輕呼吸，緩吐氣，一點沒有路南想象中的擔憂。倒是一雙桃花眼繾綣半眯，清澈含笑的眼尾輕輕上挑。

連眼尾那顆淚痣落路南眼裡，都品出幾分嬌俏和挑釁。

嗯，懷了，崽子這樣平靜地回覆他。

路南為之一震，眉峰下沉：不是戴了嗎？

景澀眨了下眼：戴了啊，我親手戴的。

距離最近的一次是在一個月以前，路南出差的前一晚，景澀輕撫上手做的避孕措施。

事後路南還檢查過，沒有破損情況，應該萬無一失。

——難道質量不好，破了？路南氣沉丹田，涼涼吸口氣。

景澀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沒那可能，當時我們一起檢查的。

路南：……

眼瞼微不可查地顫抖。

——懷孕的說法怎麼來的？

景澀斜了陳珂一樣：他們說的啊，說我懷了，我只是陳述他們說的事實。

路南頓時：……他們有病吧，你還是我崽呢，簡直離譜！！

景澀終於：“噗——”

雙眼一閉，他笑不活了。

從震驚到離譜的路南起碼蹙眉凝噎有三秒鐘。

三秒後，他轉頭問楚俊：“JING懷孕的診斷，你們SAI怎麼確定的？”

楚俊被靜默的空氣晾了半天，忽然被路主席問住。

“呃……這個……隊內體檢……報告顯示……顯示……”

楚俊不好說，隊醫報告上寫的疑似懷孕。

因為在聯盟那邊，各家戰隊每月的選手體檢是需要上報聯盟，而報備內容一定要是對選手的身體狀況達到準確無誤。

從來沒用過“疑似”一詞。

這次JING的情況太特殊，隊醫為了謹慎，才不得不標註疑似，所以楚俊準備暫時不作上報，等JING做了懷孕複查再報備聯盟。

景澀自然也知道聯盟這點規矩，所以在楚俊半天說不上後續話時，他冷不丁地接了過來。

“隊內報告顯示，我疑似懷孕。”

路南又一次被震驚住，冷凝的表情徹底覆蓋了輪廓分明的臉，“疑似懷孕？我沒聽錯吧。”

楚俊很想解釋，錯是沒錯，隊醫給的回覆是大有可能。

但景澀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肩頭輕挑上聳，給他打斷了。

“就是疑似懷孕，雖然不知道什麼檢查得出疑似，但猜測跟我在嘉年華現場嘔吐脫不了關係，因此——”

重點來了，景澀抬抬下巴，將剛才的懷孕話題轉為控訴。

他要當路老大的面控訴楚俊。

“楚老闆不讓我打比賽，把我從比賽場換下來，現在改由替補上陣。”

“——也可能是因為我是男的，男的怎麼能懷孕，隊醫也吃不準，所以才在體檢報告上加了疑似倆字，但是！”

重點又來了，景澀忽然像戲精附體，一個身形恍移，擋在路南面前，衝著路南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接著說：“懷不懷孕的我無所謂，說我怎麼著也沒關係，可問題是，你不能在我打得手熱的時候突然告訴我，我被疑似懷孕，我不能打了！作為連拿兩局MVP的選手被這樣的理由換下來，路老大，你就說這離譜不離譜，我委屈不委屈。”

被JING擋住了的楚俊：！

也趕緊上前一步作解釋。

卻見到路主席的嘴角僵硬地扯動，發出一聲鄙夷的哼，“那倒是有一點……”

停頓一秒，楚俊被主席的眼神震到牙齒尖打顫。

主席斥道：“——非常離譜。”

……

很顯然，楚俊感受到了路主席對SAI專業度的質疑，他為此心慌，上嘴唇磨蹭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