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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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熱鬧的宴會場此時徹徹底底地安靜了下來。

大廳的雙推門甚至都沒有關上，在室外場玩的年輕二代三代們正陸續湧進來。他們不復平日的高貴倨傲，桀驁不馴，此時都安安靜靜的如同鵪鶉般乖乖站好。

女生們匆忙地整理頭髮和禮服，男生們也忙著整理歪掉的領帶或領結，擦去臉上輕浮的口紅印，爭先恐後地想給滕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

滕凇沒有穿禮服，一身從辦公室剛出來的黑西裝黑領帶，步入大廳後正邊走邊脫去外面那件過膝的大衣扔給身後的助理。他沒有回應任何人的問候，目光亦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一身若群龍騰飛的威嚴氣勢壓得人有些抬不起頭。

連首次見到他本尊的人，第一時間注意到的都不是他那張顛倒眾生的俊美靡顏，而是在他路過的時候，緊張地審視自身，生怕哪裡不注意便觸怒了這位滕氏真正的主人。

漸漸的，空氣中就只剩下滕凇清寂有力的腳步聲，無人再敢說話。

他穿過人潮目標明確地往賀霽身邊走去，眾人看在眼裡，無不豔羨。

這賀霽少爺就是不一樣，到底是真正的名門貴公子，剛被找回家門就能讓滕先生百忙之中抽空，親自來為他慶生。

反觀當了20年小少爺的滕穎之，每年的生日宴熱鬧是熱鬧了，但也從未見過滕先生露面啊。

所有人都將滕凇的出現當做一種訊號。

這賀霽以後不得了，有滕先生的青睞，不出意外，以後就是個真正的太子爺了。

不少年輕人已經在心裡羨慕的嘆息，今晚得有多少顆心因此係在賀霽身上啊。

滕先生是想都不敢想的，雲端的人，想接觸都接觸不到。

滕凇的出現讓賀西棠和滕瑞承也暗暗興奮不已，之前滕凇不賣這個面子，沒想到生日當天他還是來了。

賀霽本也應該高興的，但不知道為何看到大哥眼神冷峻地一步步走來時，他的心竟慢慢提起來了。

在所有人先是詫異再是驚恐的目光中，滕凇徑自掠過賀霽，走到滕穎之面前才停下腳步，高大身形投下的影子將他籠罩住，然後是他略帶無奈的低沉嗓音響起，“我不過才離開一天，怎麼又哭了？”

不知道是因為滕穎之淚珠湧出得太多，還是他內心情緒起伏太大，或是兩者都有，滕凇剛靠近便被濃濃的酒香包圍。他下意識地低頭給少年擦去眼淚，動作很溫柔，“別哭，挨欺負了？”

這話一出口，之前忙著巴結賀霽，又去奚落滕穎之的幾個二代，當即就白了臉。躲也不敢躲，只能提心吊膽地混在人群裡等死。

滕瑞承和賀西棠的興奮也在他忽略賀霽直接走到滕穎之面前時，霎時煙消雲散。

賀霽強忍著驚懼，狀似輕鬆地開口，“不是的大哥，剛剛我們……”

“沒讓你說話。”滕凇聲音不大，卻是冷冰冰的。

一下把賀霽堵了回去，也敲醒了之前豔羨賀霽的那群人的美夢。

這架勢，哪裡像是得滕先生的青睞，看起來跟得罪了滕先生一樣！

不少人慶幸剛才沒隨大流去奚落滕穎之兩句，否則現在就要跟某些人一樣，悔得腸子都青了，得罪了真正的太子爺都不知道……

“又不吭聲，說話。”滕凇就見不慣滕穎之動輒有情緒也不說出來的模樣，非要讓人追著問才肯說。

別人不問他就自己憋著，受了委屈也不講。

滕穎之胡亂擦了擦眼淚，也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他是挨欺負了，他氣賀霽故意把霍青鱗引到自己面前，氣賀霽心知肚明他不是上一世的滕穎之也還是堅持向自己復仇，這讓他怎麼說？

“沒有……”最終滕穎之什麼都沒說，哥哥要是真懲罰了賀霽什麼，他怕會引起閃回。

賀霽和身旁精神緊繃的路峮，都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滕凇不悅地皺眉，剛剛看到他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又哭成這樣，怎麼可能沒發生什麼。不過想也知道，滕瑞承賀西棠這對夫妻倆如此明顯的偏愛，穎之在這兒免不了要被嘲諷一通。

沒關係，滕凇輕輕撫摸他的腦袋，今晚之後沒人再敢背後議論你。

“哥哥你怎麼會忽然回來？”滕穎之像是轉移話題般問他，“還以為你除夕才回來。”

“今天你生日，回來給你慶生，給你帶了禮物。”滕凇一抬手，身後的舒狄立刻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檔案袋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