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生死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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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空間裡面，所有的感覺都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存在著，而喬華此時已經感受到眼前這堵牆表面很粘稠，質地如爛泥一般柔軟，然而看上去卻又十分平滑，而且豎直地橫在喬華的前面，甚是詭異。

這樣混亂的感受，就如同他在很久以前夢魘中的一樣，充滿了新奇的矛盾。喬華雖然對眼下的情形感到十分感興趣，卻無暇多去玩味，而是急著按照自己平日裡練習的那樣，直勾勾看著這堵黑色的牆。

如果按照自己平時作為生物的行為方式去突破這堵牆的阻擋，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這個奇特的空間中，喬華進行移動並非是依靠身體，而是依靠視角。

之前馬頭牛告訴他，想要學會意識分離不僅要學會“看空氣”，還要學會把目光的焦點放在物體的後面。當初喬華並不能十分理解這種訓練的目的，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馬頭牛是在晃點自己。一直到今天，喬華才終於明白了這種訓練的巨大作用。

隨著喬華調整自己的視角，他發現自己正在一點點穿過黑色的牆，就如同一滴水從濾紙中穿過一般。想象中的阻力完全沒有出現，而是異常輕鬆，除了眼前一片漆黑以外，和牆外充滿光點的世界並無太大的區別。

對於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眼下的這種情況足以讓他們感到窒息。喬華雖然心理素質好一些，但此時也盼望著早早地從這漆黑的地方逃出去。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從他進入到這個空間之後，耳邊就一直在迴響著液體撞擊什麼東西發出的“硿硿”聲，若有若無，即便到現在同樣如此。可是周圍根本沒有什麼液體。反而十分乾爽。

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眼前一道道光點閃現，喬華髮現自己從裡面出來了！

黑牆這邊的情形和那面差不多。可以看到無數散發著光芒的時空節點，如同一顆顆耀眼的星星一般。

在這些密集的光點之中。三個由光點組成的漩渦顯得異常顯眼。如果說所有的光點都是一顆恆星的話，那麼這些光點組成的漩渦則剛好可以看做是一個個星系的模樣。喬華甚至產生一種感受，覺得自己如同一艘高速執行中的飛船，正在廣袤的宇宙中飛行。

馬頭牛和博納鹿都曾經對喬華講到過這樣的情景。靜止的時空節點都處於相對穩定的狀態中，而那三個巨大漩渦中的時空節點則狀態很不穩定，稍微一不小心就會出現意識的時空擾動現象，作用在生物身上便是在頭腦中產生某些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記憶。

喬華直接朝著三個漩渦中間的位置飛馳而去，因為這裡有他需要的東西。

他努力地調動起自己的目光。讓身體前進得更快一些。但是隨著自己和三個漩渦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股無形的斥力開始漸漸產生作用。眾多的時空節點產生的力量導致喬華的前進速度越來越慢，甚至目光都有些渙散。

但是這樣的阻力並沒有堅持多長的時間。當一個巨大的黑色井口狀物體出現在喬華的面前時，這隻矮暴龍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黑井內部的情形光怪陸離，但在喬華面前只是一閃而過罷了。他很快便感覺到強烈的光線從自己的眼前出現，耳邊“咕嘟咕嘟”的聲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聲音和景色。

深綠色滿是褶皺的面板、巨大的頭顱、尖利的牙齒，還有嘴巴里面伸出的充滿喜劇感的舌頭，吐出的白沫子……喬華覺得這傢伙很眼熟。

“喂，他不是死了吧？”

“很有可能。”

“這大傢伙死了。我們就全都活不成了！”

“……”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喬華的身邊響起來，這些聲音讓他倍感熟悉。費力地調轉視角看去，喬華髮現說話的竟然就是格利澤的幾個傢伙。還有眼睛裡面閃著紅色光芒的鐵蛋。

那下面這個口吐白沫的大傢伙……臥槽！

喬華頓時覺得急火攻心。如果這樣的感受作用在身體上，少不了又會引起一系列不適反應。但是現在他的意識和身體分離，所有的情緒全都只是意識在發生著作用。

喬華感覺自己如同一顆吸滿水的胖大海一樣，朝著周圍迅速膨脹。自己似乎能夠從各個角度觀察周圍的一草一木，而非侷限於兩隻眼睛的範圍。漸漸地，自己彷彿已經不是一個個體，而是被分解成了無數個具有完整功能的部分。

“在你擁有一個意識虛擬影像之前，最好不要將意識完全暴露在外面，否則很可能會散成無數碎片。被其它大意識吞併。”

博納鹿之前說過的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