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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清冷淡了些,多了一點暖意。
女子舉起手中白玉觴。
“南淮吾友,能飲一杯無?”
南淮已是化神中期的修為,只要他想,瞬移只是眨眼間的事。
但他沒有,像是怕驚醒熟睡的貓,用平緩的御風術掠過一路桃花,才來到她身邊。
心如擂鼓,卻面不改色,溫文笑道:“紫蘅道友,為何不等我的般若酒便獨飲,難為我還給你尋來這五百年陳釀。”
這女子便是剛出關兩天的紫蘅真君,她已端端正正坐在巨石上,柔紗外袍寬鬆地罩在身上,遮掩了內裡妖嬈身段。
一張方正的小酒桌擺出來,她俏皮一笑。
“此次八荒離火訣又有突破,我心喜難耐,自然是迫不及待慶祝一番,不過最重要的是,你看我那兩個嘮嘮叨叨的徒弟都不在,不趁他們不在小酌一番,可對不起我這五十年閉關。”
“紅湄和棲遲都不在?”
“我也是出關後看到傳音符才知道,”紫蘅真君嘆道,“剛好有幾處適合金丹期修士的秘境開放,紅湄和棲遲都困於境界良久,此番都去尋機緣了。整個靈端峰就剩我這把老骨頭,只能桃花下酒,深潭為伴,南淮老友,不如把你徒兒勻給我幾個吧。”
南淮笑道:“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整天只知道沉迷煉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衍丹門都是一群閉關煉丹狂人,是以近千年居然連一個進階化神期的都沒有,還只能靠我和掌門師兄二人撐著。”
他搖頭,一絲不苟的臉上滿是遺憾。
她斟滿南淮面前酒杯,說道:“那又如何,就算太和派有兩位大乘期的老祖鎮著,還不是人人自危。自從格物宗三位大乘修士算出魔尊出自太和派後,這平靜下的洶湧,又不足為外人道也。”
南淮也是神情一肅,阮琉蘅提及的正是兩千多年前造成修真界動盪的“天演之變”。
面前女子把玩著腰間明晃晃一塊白色玉佩,一臉嘲諷和無奈。
南淮嘆一聲,問道:“這就是禁魔石?”
她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一件往事:“四十年前,真午峰一名內門弟子不知為何入了魔,被這玉佩偵測到,登時爆炸,真午峰副峰被炸去了半邊,其間有一束光柱直衝天際,三日才散,而你不知道,”她低眉冷冷嗤笑一聲,“不到一個時辰,五大山門、九重天外天、七國聯盟、三千洞府,修真界舉足輕重的大能們,居然一個不落,全都派人來拍我太和護山大陣。”
南淮不禁動容:“居然是這種兇器?”
“真午峰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一瞬間就炸沒了九人,我三師兄一夜氣白了頭髮。不愧是格物宗耗費兩千餘年的心血,精心為我派研製的法寶,我閉關前還沒有這勞什子,出關之後卻立刻發下來一枚,才知道我太和派上至掌門師尊,下至廚房伙伕,全部都要佩帶此物。”
“阿蘅……”南淮沒忍住叫出了她的閨名,心中實在有些擔心。雖然預言不會有錯,但太和派為此付出的犧牲實在太大,這等於自願在身邊放無數不確定的炸彈。
女子聽到這一聲呼喚,心裡一暖,收了橫眉冷對。
自從她阮琉蘅進入元嬰期,已有五百多年,成為門派中流砥柱後,只聽人喚她道號“紫蘅”,卻很少有人再這樣喚她。
“我知道你擔心,好歹我也是元嬰期了,不過……”她話頭一轉,“要不是這玩笑開不得,我還真想試試這禁魔石能奈我如何!”
身邊隱隱散發紫色光芒的焰方劍“噌”地出鞘,一股龐大的熾熱劍意放出,映得桃花林一片紫紅。
南淮溫潤地笑笑,杯中酒一揚,帶著酒香的細雨落下,緩和了這股火氣。
“你就是這樣容易衝動,太和此時更應當韜光養晦。你怎會不知,如果不是因為現今大乘期修士凋敝,那些人還依靠著太和初開劍陣,太和派早就因為這次變故被吞噬乾淨了。”
阮琉蘅收了劍,笑道:“一提這些事你就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忒苦,我們家老二花兒一樣的皮相,可就是跟你一樣,一股子死板。不提這些,快說點人間悠閒事來給我下酒。”
“修真界尚且如此,人間哪還有什麼悠閒。不過說到人間,最近確實有些不太平,魏國和楚國戰事頻繁,死傷無數。前陣子據說魏國鎮北將軍帶頭造反,被誅殺九族,如今更是人心惶惶。”
“魏國?”她好像想起點什麼,“那將軍名何?”
“是個魏國比較有名的武道家族……嗯,好像是姓夏吧?”
阮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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