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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竟已置身於一片銀海,那種清亮的光輝,使得宇宙大地都變成了一塊透明的水晶,而水晶中的梅吟雪,竟已變成了一具女神的塑像。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吟雪緩緩抬起頭來,開始繼續她方才沒有說完的話。
“自從那天以後,我使一直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只可惜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與星、月、蒼穹將會有多麼長久的別離,不然我一定會留戀地對它們多望幾眼……”
她平淡冷漠的語聲中,突然間竟氾濫洪水般的情感:“十年……”她接著道:“不死神龍並沒有實現他的諾言,他沒有澄清我的冤屈,沒有為我復仇,當然……我知道這是什麼緣故——”她異常突然地頓住語聲,仰視著林梢浮動著的光影,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
這突來的沉默,卻像是一柄千鉤鐵錘,在南宮平心上重重擊了一錘。因為他深知,就在她這無言的沉默中,包含了多少她的怨恨、失望與痛苦,也包含了多少她的憐憫、同情與寬容了。
為了葉秋白,為了那“公子劍客”是葉秋白的堂弟,他師傅竟無法將那“公子劍客”擒獲,自然也無法洗清梅吟雪的冤屈……而那“冷血”的梅吟雪也沒有逼著他師傅做,這自然是她早已對這老人的情感發生了憐憫與同情……
他深知,在那黑暗的小屋中,他師傅的心情,定是和她有著同樣的痛苦——因為他此刻也在深邃的痛苦著,他訥訥地,既說不出一旬安慰的話,更說不出一個請求她寬恕的字。
她出神地凝注著星光,他出神地凝注著地上的柔草,又是一陣難堪的、無言的沉默,然後,梅吟雪明亮的目光突地轉到他面上,他緩緩抬起頭,發覺她柔軟而玲瓏的嘴角,正掛著一種他無法瞭解的笑容,就像是遙遠的星光那麼令他難以捉摸。
她深深地凝注著他,突地帶笑說道:“可是你知道麼……你知道麼?”她重複他說著這四個字。
南宮平忍不住問道:“知道什麼?”
梅吟雪仍在深深地凝注著他,緩緩道:“你師傅沒有為我做的事,你卻已為我做了,我親耳聽見他與你的對話,也親耳聽到他被你傷在劍下時所發出的慘叫!”
南宮平只覺耳畔轟然一響,身軀搖搖欲倒,訥訥道:“那……那道人……便是‘公子劍客,麼?”“道人……”梅吟雪滿懷怨毒的冷笑一聲,道:“他已做了道人麼?好好!”她語聲又變得那麼銳利,像鞭子似地劃空而過,“我雖然不知道他此刻已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他的語聲一他的語聲,我至死也不會忘記!”
南宮平面容雖然素來沉靜,此刻卻也掩不住他心裡的吃驚,他不知是該得意抑或是該抱歉——昔日武林中著名的劍手,今日竟會死在他的劍下!——但無論如何,他心裡對那道人之死原有的愧恨與歉疚,此刻卻已大為沖淡。
只聽梅吟雪緩緩又道:“這就是你師傅與我之間的恩怨,也該就是你方才想問我但又不願問出來的話,你替我復了仇,我所以要告訴你,告訴你那人死得一點也不冤枉。這些年……我躺在棺村裡,心裡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能快些恢復功力,不顧一切地設法恢復功力,尋他復仇,所以我方才聽到他那一聲慘呼,雖然高興,卻又不禁有一些失望,又有一些怨恨,我甚至在想,一出來後,便先殺死那替我殺死他的人!”
南宮平心頭一懍,只見梅吟雪嘴角又微微泛起一絲笑容。
“但是,不知怎地……”她平靜地微笑著道,“也許是我這些年來心境變了,我非但不再想殺你,反而有些感激你,因為你使得我的手少了一次沾上血腥的機會,而一個人的手能夠少染些血腥,無論如何,都是件很好很好的事。”
這被人稱為“冷血”的女子,此刻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南宮平不禁又怔了一怔,他試著想在此時此刻說出一句適當的話,但他沉吟了許久,卻只是下意識他說道:“你被師傅散功後,此刻武功又已恢復,這實在是件奇怪的事。”
梅吟雪神秘的微笑一下,輕輕道:“這是件很奇怪的事麼?”她不再接下去,南宮平也猜不出她這句話中的含意。
他方才問話的時候,本是隨口而出,但此刻卻真的有些奇怪起來、他忽然想到她的話:“…不顧一切地設法恢復武功……”他心頭不禁一動:“莫非她恢復武功時,又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方法?方自忍不住想問,卻聽梅吟雪輕嘆又道:“奇怪得很,我此刻武功雖然恢復,卻又覺得沒有什麼用了,我此刻已無恩無怨,唉!這實在比滿心仇恨要好得多。”
忽而憤激、忽而幽怨、忽而興奮、忽而怨毒的她,此刻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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