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預見，並且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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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傅！？”姬超驚訝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乾瘦道人，站了起來，“您怎麼會在這兒？” 司吉道人捋著鬍子笑了笑：“你為何在這兒，我就為何在這兒。” “也，也就是說......”姬超的臉皮抽了抽。 “嗯，我算好了時間和地點，所以就來了。”司吉道人看著自己那模樣大變的徒弟，竟然也沒認錯，而是笑著看著姬超，“徒兒你應該也是算到了什麼，才會來到這裡的吧。” “......我已經在這裡挖了七年了，師傅。”姬超感覺賊委屈，“我挖了七年了啊，然後剛剛把東西挖出來您就來了，我這......” 他欲哭無淚：“師傅你咋不早點給我說啊，我......我......” “唉。可不能這麼想，我的徒兒。”司吉道人擺了擺手，拍了拍姬超寬闊的肩膀，“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若非你在這裡幾乎將整個殷墟掘起，又如何能夠發現真正的東西呢？” “一切早已經被命運安排好了，如果你沒有提前七年到來，我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所要面對的也只是一片荒地，根本無法發現那留給我們，留給中原的生機。” “......好像，是這樣的。”姬超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念頭通達，“徒兒受教了。” “無妨，徒兒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東西是存在於天定之外的，老夫浸淫此道多年，早已悟透了一切，就比如你已經在那殷墟之底挖出了一個‘人造人’了吧，來，拿出來讓老夫看看。”司吉道人一臉掌控一切的表情，自信非常。 姬超寬大而佈滿老繭的手探向了後腦勺。 “可是師傅......我挖出了兩個。” “......啥？” ...... 司吉道人盤坐在地上，看著橫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造人屍體”，神色莫名。 他的表情像是在失落，也像是在思考，最終卻化作了一聲感嘆的嘆息。 “我竟然也會算錯，看樣子真的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啊......” “不過，既然出現了兩個，那麼說明，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司吉道人看向了那個損壞更加嚴重的遺骸，面色凝重。 “師傅，怎麼了？”姬超盤腿坐在司吉道人的對面 “這東西，與其說是‘人造人的遺骸’，不如說......這是‘恰好是這個形狀’的某種東西，只不過帶著一點和人造人相同的性質罷了。” “這......確實有些奇怪，明明很像，但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姬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因為拜司吉道人為師，他在思想鍵紋之中習得的的魔術雖然不少，但是推演之術確實是最擅長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對氣息的感知格外敏銳。 這兩具遺骸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過無須在意這麼多了，雖然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人算本就不如天算，既然也是你從殷墟之底帶上來的，那麼就說明這東西也確實是那後手之關鍵，是‘命定之物’。”司吉道人笑了笑，完全從失態之中掙脫了出來，絲毫沒有失落，盡顯灑脫。 “不過師傅您來到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呢？”姬超的神色之中還帶著一些疑惑。 微微沉默，司吉道人歪了歪腦袋，笑著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履天定之事，僅此。” “姬超，老夫曾在收你為徒的時候說過，老夫僅僅是你的引路人，你的手才是老夫所追求的東西，而今天，老夫來到這商的終末，殷的屍體，只是為了了卻這段因果，也了卻......老夫自己。” “......師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姬超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很簡單。”司吉道人的臉上帶著笑容，“老夫傳承了思想鍵紋，自然要為了中原，為了這片土地盡大義，這是每一箇中原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早在數十年前，老夫就預見了自己的死亡，而我要做的，並非是藉由我那避死延生的仙術讓自己逃避。”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說著自己的死亡，卻毫無懼色。 “師傅......您......”姬超有些動容，臉上帶著不可置信，身子稍微欠動，跪在了地上。 “無需因為老夫悲傷，老夫的好徒兒。”司吉道人笑著，“老夫的壽元早就已經逼近了盡頭，能夠在這短暫一生的最後，為中原留下希望，這多是一件幸運的事。” “你要相信，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們要做的就是知道它，然後接受它。” “我預見了自己的死亡，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僅此而已。” 他將自己枯槁的雙手放在了兩具遺骸之上。 姬超大張著嘴巴，滿面震撼和悲傷，卻對司吉道人所說出的話沒有絲毫反駁。 “這具較為完好的遺骸曾經的名字是‘哪吒’，是太乙真人留在這裡的東西，而這一具雖然不知姓甚名誰，但想必曾經也有過輝煌的時刻吧。” “他們雖然是‘人造’，但最後的‘人’證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