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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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總國，土氣城。

空無一人。

空無一物。

“怎麼了，左村，你這傢伙，明明沒有在剛剛的戰鬥之中受傷吧。”

“還是說——使用人生的力量當作刀刃，就是一件會讓你感受到受傷和苦痛的事情呢。”

這樣的聲音，響在左村的耳朵裡。

“近藤。”

他睜開了眼睛，神色複雜。

所映入眼簾的景象，並非是那充滿了咆哮著的魔性魔力的土氣城，而是——

黃沙。

依舊是那一片荒無一物的荒原。

只不過，相比起一開始，這裡看上去更加的空洞了。

“我還以為，我再看到的，還會是總司呢。”

“哈哈我倒是沒心情打擾你們夫妻的重逢，只是你也知道——你既然已經見過她了，那就說明，和她的記憶已經流逝了，對吧？”

“你現在，連她長什麼樣子都記不起來了吧。”

“事實上，我更加意外——你竟然還能記下她的名字這件事。”

近藤勇坐在左村的對面，笑眯眯的看著左村。

“誰知道呢。”

“所以，你接下來也是要走了嗎。”

“怎麼，你不想看見我嗎？”

近藤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傢伙，真是的，可別忘了當時還都在試衛館的時候，你和我們玩的可是可好了。”

“我們一起喝酒，一起練劍甚至有的時候還會一起去江戶城裡面買肉，每次帶回來之後，就數土方那個傢伙吃的最多。”

說著，近藤撇了撇嘴，似乎相當不爽的樣子。

“喂，局長，我能聽見。”

土方的那張臭臉突然出現，用死魚眼瞪著近藤勇。

“這你就不懂了吧，副長——正是因為能聽見，局長才會說這些話啊。”

齋藤一不知何時也出現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近藤勇的身邊，對著左村招了招手。

“呀，好久不見了。”

只是雖然這麼說著——

齋藤一看著左村的眼神中，卻帶著一股濃郁的悲哀。

他是給左村送終的人。

他是那個，看著左村從山崖上跳下去的人。

還記得當初，左村高舉酒杯，敬在那個時代中掙扎的所有人，然後縱身一躍，粉身碎骨——

那個時候，齋藤一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

站了起來。

他沒有走到懸崖邊，沒有去看左村的屍體，或者說被染紅的海水，也沒有去和左村一樣，進行最後一次飛行。

他只是和左村一樣舉起了手中的酒碗。

然後——【敬，在那個時代中掙扎的所有人】。

出現的不止眼前的三人。

芹澤鴨，新見錦，山南敬助，原田左之助，井上源三郎，永倉新八

都是你能叫得上名字來的人啊。

都是——

在那個時代中掙扎過的人啊。

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永遠也無法知道這句話到底有多麼的沉重。

“我總是覺得我們不該成為敵人啊。”

左村看著這群人，下意識的這麼說道。

“你這傢伙，是想打架嗎？”

永倉新八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左村。

作為和左村關係最不好的新選組成員之一，永倉新八毫無疑問是非常的討厭左村這個傢伙的。

但——

也是由衷的覺得這個傢伙可憐。

永倉新八好歹是苟活了下來，但苟活下來之後的日子有多麼的痛苦和難熬——他是清楚的。

尤其是左村這樣苟活下來的人，所承受的東西，只會比永倉新八更多。

“我遇到了一個劍客。”

左村沒有回答永倉新八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那傢伙的劍術天賦，真的很強，她當著我的面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踏入了空境，即便稚嫩，也確實是絕無僅有的劍聖。”

“所以——我會這樣想，如果我們不存在立場上的矛盾，都只是一群能夠靜下心來，讓自己全心全意追求劍道一途的人會怎麼樣。”

“那我乾脆別練劍了。”

井上源三郎哭喪著臉說道。

“就是說啊，那我們還練個屁。”

土方歲三的臉色相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