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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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

抬頭看了看天色，此刻已是月懸中天，光華似水，繚繞在夜幕之中。

起身拍了拍塵土，葉天想起那怪異的觸手，然後開啟神識向內探查而去。

神識入體，只見丹田之上已經恢復了平靜，那隻觸手已經消失無蹤，只不過靈囊和丹田之間卻是多出了一縷細弱的金光，彷彿將二者連線。

“這是什麼情況？”葉天不明所以，但是由於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所以也並未驚駭。

想了半天，仍然沒有得到頭緒，於是葉天也不再多想，心念轉動，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呼！

抬臂出掌，攜帶著呼嘯風聲，面前兩丈處的一棵大樹簌簌而動，該是被這勁力所擊導致。

“咦？”葉天見狀輕咦，實力確實比之前強了一些，但是遠遠沒有達到武師的那種地步，而且這也只是元力而已，並非是能夠代表武師界定身份的武元力。

“難道憑藉這金絲古莽的靈獸內丹都不足以突破麼？”葉天心生疑惑，邁步向前走去。

一路行走，葉天都處於一個埋頭苦思的狀態當中，不知不覺間，已然來到了一條小河旁邊。

聽得河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葉天稍稍收回思緒，快步向小河而去。

河水清透，明亮月光折射而入，映的水面磷光閃閃。藉著月光，只見河底多有碎石，不過也都在歲月的沉澱中磨去了稜角，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美好。

葉天俯身下去捧起一汪清水撲到臉上，雖有些涼，但是卻十分清爽。

水珠從臉上滴落到水面之上，蕩起了小小的漣漪，在那漣漪之中，一個略有消瘦的面容隱隱浮現，隨著漣漪來回波動。

“這人是我麼？”葉天好奇的打量著水中的倒影，他已經許多都沒有如此自視過了。

“不，這人不是我，他是一個廢物。”葉天搖頭，看著因水面波動而有些模糊的身影。

沒能突破到武師界定使他有些灰心，當然這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群兄弟，今天白天黑彌勒衝進人群大肆屠殺的那一幕永遠都不可能從葉天的腦海中抹去，他們之所以會慘遭黑彌勒的毒手，葉天將這個罪責全部歸咎於自己身上，如果他是一個武神界定的強者，蕩平區區黑風寨還需要冒險壓上這三百餘好兄弟的性命麼！如果他強大到能夠在黑彌勒出手的一瞬間將之擊殺，那些兄弟就不會慘死．．．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夠強大。”葉天心中自責，手指水面中的倒影，厲聲道。

倒影自然無話，不過在他的呼吸下卻是再度顫動了起來，許久方才平靜。

“我真沒用！”葉天輕咬鋼牙，心中想到胡掠的反撲，屆時一定還會有兄弟因此而喪命。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怎樣才能把剩下的這些兄弟一個不少的帶回冷家。我怎麼樣才能不辜負他們的信任？我怎麼樣才能保護好我所要保護的人？”葉天一連串的發問，然後凝目向著水中看去。

隨著水面波紋的平靜，一張臉龐也是清晰的倒影了出來。

葉天眉頭微皺，不知不覺中，他彷彿比自己想象中廋了許多，但是同時也變得成熟了幾分，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的臉上還滿帶稚氣，可這倒影的臉上分明已經刻上了幾許沉著和堅毅、幾分倨傲和果決，這種氣質的流露，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而是如同這河底的鵝卵石一般，是經過歲月洗禮過後的自然凝現。

只不過，歲月並沒能磨去他的稜角，反而使之更加鮮明。

“呵呵，你小子挺俊的麼！”葉天淡笑伸手向水面劃去，波紋猛然盪開，水面不再平靜的同時，那張面容也模糊了起來。

轉身離開，剛才的那句話彷彿是在和自己稚嫩的過去做一個道別，從今以後，他已經長大了。

不，應該是說他已經知道自己長大了。

經此一番，葉天心情轉好，已經不再糾結於沒有突破到武師界定的事情，反正之前他也不過只是九段武士而已，該和胡掠抗衡還是一樣抗衡，輸贏在天，盡力而為便無缺憾，也對得起信得過自己的那群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