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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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鳴舟不錯眼珠地看了他片刻，轉身接著往外走去，許知暮身體微微往前探去，神色焦急：“賀鳴舟。”

賀鳴舟嘆了口氣，對許知暮道：“你這個吊瓶馬上就沒了。”

賀鳴舟找了護士來，等護士給許知暮換好新一支吊瓶後，賀鳴舟重新在許知暮身側的看護椅前坐好。

期間，許知暮一直用一種很能讓賀鳴舟心軟的眼神看著他。

賀鳴舟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眼神，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動物，又像是求饒的小可憐。

等賀鳴舟坐下，許知暮更是迫不及待確認一點：“賀鳴舟，你沒有生氣了吧？”

賀鳴舟視線重新落回許知暮身上，語氣有些無奈：“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許知暮趕緊舉起手保證，“我以後絕不這樣了。”

賀鳴舟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抿著嘴道：“但願你說到做到。”

許知暮：“我肯定說到做到。”

***

許知暮在醫院裡住了兩天，第三天，醫生方才通知他可以出院。他住院的這兩天雖然於莫每天都來探望他，不過一直守在醫院的還是賀鳴舟。

出院手續自然也是賀鳴舟辦的，做完這些之後，賀鳴舟就把不再需要的東西扔掉，拎著一小包東西，帶許知暮出院。

往常賀鳴舟也送過許知暮幾次，不過都是到許知暮宿舍樓下，今天是第一次到許知暮的宿舍裡。

許知暮的宿舍和他想的一樣乾淨整潔，甚至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他將許知暮的東西放在他書桌旁，許知暮問他要不要喝水，賀鳴舟嗯了一聲，許知暮拿起一個自己沒用過的水杯，拿到陽臺外清洗乾淨，回到宿舍裡的直飲水機接水。

接水的時候，許知暮手不小心撞了一下飲水機，發出一道不算巨大的聲響。

許知暮一直以為宿舍是沒有人的，畢竟據他所知，今天上午他們宿舍其他三個人都有課，可這一響聲出來，他床斜對面那張床簾拉的厚厚實實的床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張長風神色不虞地坐起來罵道：“一大早的，搞東搞西，你他媽的許知暮你還讓不讓人睡覺。”

許知暮拿著水杯一愣，他沒想到今天張長風居然還在宿舍裡。

張長風罵完許知暮，語氣煩躁地吩咐：“我要睡覺，你他媽給我安靜點，不準發出任何聲音。”

不等許知暮駁斥，冷冷注視這一切的賀鳴舟張了嘴：“現在是北京時間十點四十二，不是正常合理且應該遷就你睡眠的時間。”

張長風昨晚熬夜打遊戲，今天逃課補覺，睡得昏昏沉沉被許知暮吵醒，張嘴就是一頓輸出，根本沒注意到宿舍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抬眸看了眼，看清來人後意識清醒大半，他側眸不懷好意道：“果然我們大校草就是不一般啊，不僅能哄得女人為你神魂顛倒，還能找來男人給你……”

話沒說完，一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響起，幾秒鐘之後就到了他面前，他是半坐在床上的，京大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的格局，床頭距離地面接近一米八的距離，按理說他是垂眸看人的那個，但是對方微微抬著頭，漆黑眼眸沒有情緒地注視著他，張長風不由得從心底泛起一股冷意。

“你再說一句。”賀鳴舟語氣很平靜，但是整個人的微表情，微動作，卻顯得不是那麼平靜。

張長風冷哼一聲，猛地拉上簾子，將兩人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許知暮將給賀鳴舟接的水遞給他，賀鳴舟一飲而盡後，兩人離開許知暮的宿舍。

走出男生宿舍四號樓後，賀鳴舟蹙著眉問：“許知暮，你室友他，他經常對你出言不遜嗎？”

許知暮道：“倒也沒有經常，更多時候是互相翻白眼吧。”

賀鳴舟往十一號樓走的腳步定下，扭頭的打量著許知暮。

許知暮：“？”

賀鳴舟道：“我沒見過你翻白眼。”

許知暮心道，那你還沒見過我看著你的照片傻笑呢，而且翻白眼不是什麼好動作嗎？你的語氣裡為什麼有些遺憾沒能看見呢？

這時候，賀鳴舟又問：“你想過換個宿舍嗎？”

“想過一想，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許知暮道。

“為什麼？”根據賀鳴舟對許知暮的瞭解，他不像是喜歡生活在不融洽環境裡的人。

“張長風就是嘴上說幾句髒話，真做什麼事，他不敢，而且吧，張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