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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現在已經很明顯,事實上,從喬櫻出現開始,這個猜想就一直在仇無衣的腦中若隱若現。
首先,天誅門所約定的三天時間就有點不對勁,三天實在有些太長了,而且顯得故弄玄虛,到最後“暗殺者”也只有一人而已。
但是換個方向去想,若這三天不是留給天誅門準備,而是用於把情報有意透露給外人,並讓他們進一步集中,似乎就說得過去。
其次,天誅門肯定有不少擅長暗殺的好手,否則也不會到現在仍讓許多領主一頭霧水,為什麼這次偏偏派出了最不適合做暗殺行為的喬櫻?她那些具有強力破壞力的絕技聲勢浩大,就像在對別人說“我就在這兒”一樣。
也許是偶然,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故意做給隱藏在四周的武者們看,包括最後火焰弩箭齊射的時機,其實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不錯,之所以給你三天時間,就是為了徹底壓榨您的價值而已。“
面對仇無衣的質問,萬飛坦然地直接回應,沒有語言上掩飾,也沒有任何迂迴,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沉靜之極的聲音依然如故,不會因為仇無衣神色的變化而變化。
喬櫻在一旁無聊地玩著髮梢,巨大機械手的爪尖搓動髮梢的模樣頗有幾分觸目驚心,不過她沒有打擾二人對話的想法。
“然後呢?你們滿意了?我想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規矩,難道每個人想要與天誅門說句話都要這樣?”
仇無衣帶著幾分揶揄說道,雖然事情已經預先想到了,心中也不怎麼生氣,但這群人的做法實在是沒法令人發自內心接受。
“不,根據不同的人,我們天誅門會設計不同的考驗,您是個非常純粹卻又很聰明的人,即使發覺了我們的用意也照樣會陪我們演戲到最後,像您這樣的人,非常適合當做誘餌來使用。您知道嗎?現在幾乎整塊大陸都在探查我們的蹤跡,數量實在太多了,集中起來的話,才比較容易處理。”
萬飛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在當事人面前說出這些話是很危險的,或許還會引發無法挽回的後果,某種意義上,這才是真正的坦誠。
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坦誠,他已經看準了仇無衣對天誅門的需求,所以才會對他全盤托出。
相互利用的前提是彼此有利,這一點,萬飛十分清楚,而且他也相信仇無衣同樣清楚。
“想利用我,價格很高的。”
仇無衣揉了揉鼻子,臉上的冰霜也隨之消散了,他已經確定萬飛這個人絕對不可相信,但同時又是一個最好的合作物件,因為他的“不可信”沒有惡意,只是為人的方式而已,有時候,信任與利益未必需要掛鉤。
“利用我們天誅門也是一樣,如先前所說,您的兩塊領地現在已經納入了天誅門的觀察之下,只要出現了潛在的危機,您一定會第一時間知曉,另外,對您的物質支援也即將開始。”
萬飛單手按在胸前,向仇無衣微施一禮,現在的仇無衣對於天誅門來說已經是合作者的關係,或者說客戶,既然是客戶,自然要有對客戶的禮儀。
“還有物質支援?”
仇無衣心中突然湧上一陣輕微的警戒,一開始找到天誅門,本來就沒想到會得到物質上的支援,本以為最多也就能夠藉助他們的情報網,或者臨時借來幾個幫手而已。
兩塊領地雖然地盤不大,需求可以說是個無底洞,一星半點的財物根本起不到作用,而且像這種邊境領地真的有投資意義麼?是以仇無衣首先所感到的不是欣喜,而是懷疑。
“您似乎在懷疑我的用意,可以對您坦白的說,對這兩塊領地的支援屬於我們事先約定的內容,而且……請您注意,接下來與您交涉的將不再是我,因為我的許可權到此為止。”
萬飛自然看穿了仇無衣心中的疑慮,但沒有進行過多的辯解,依舊溫文有禮地以自己的方式解說道。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仇無衣皺眉問道,在他看來,萬飛的許可權似乎很大,甚至隱隱有一種幕後操縱者的感覺。
“因為接下來將要與您商討各種詳細事務,比如您的具體需求,不,在這之前,似乎還要優先討論您領地的具體需求,這些具體的事務並不在我的管轄之內,當然,我們會派遣熟悉這些事務的人與您共同探討,請問您還有疑問嗎?”
每一句話都好像染著陰謀的顏色,不過萬飛自己似乎不這麼覺得。
“喂喂,不會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吧,我可是在出發之前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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