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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某蔣也先在,甚麼刺客吃了熊心豹膽,敢來太歲頭上動土?”大鬍子軍官一拍胸脯,“管教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聽到這裡,繆銳和郭漢俊對望一眼,同時站起身來:“夥計,且在帳上,咱們明日一早還來呵。”然後一前一後走下樓去。
兩人離開酒樓,不約而同地向西北方健德門的方向走去,良久不交一言。等到遠遠望見了城門,身邊路人漸稀,繆銳才突然停住腳步,輕聲問道:“真個要去麼?”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郭漢俊低聲回答,“擴廓簡從出大都往居庸關去閱兵,正是他的死期到了!我只怕那個甚麼拜住這一提醒,他臨時改了主意……”
“擴廓剛愎自用,怎恁簡單便改主意?”繆銳警惕地四下裡望望,微笑道,“你未仔細揣摩那拜住話語中的意思?他是在套那兩個中州軍官的口風哩。我料他八成也……”
郭漢俊恍然大悟:“遮莫他是孛羅帖木兒的餘黨?”“大都城中,想殺擴廓的,”繆銳低聲笑道,“又豈止是孛羅的餘黨?”
兩人兵器是隨時藏在身邊的,當下在城門邊蒸餅挑子處買了幾個熱騰騰的蒸餅,就揣了出健德門,直往居庸關方向走去。路途中找了一處險要的地形,埋伏下來。這一帶兩側都是數仞高的山崖,中間窄窄的山道,也不過能容三匹馬並行而已。兩人挑了一處隱秘的草窠躲了起來,一等就是個把時辰。眼看黃昏將至,秋草如金,殘陽似血,卻仍然不見路上有甚麼動靜。
“難不成真個擴廓不來了麼?”郭漢俊有點沉不住氣了。“申初罷了,你未曾聽那軍官講說,這時辰他們方才離城麼?”繆銳笑道,“休煩躁,且耐心等著罷。”
“唉,”郭漢俊嘆口氣,“我七年前來過大都一遭,那時這路上行人尚多,想不到今日蕭條如此——對了,若拜住趕在咱們頭裡宰了擴廓,怎麼處?”
“只須他死,死在哪個手裡不是一般?”繆銳略微探探身子,伸個懶腰,“不過自大都往居庸去,便此處路最險窄,若要埋伏,也當在這裡左近。”
四周漸漸昏黃起來了。繆銳從懷裡掏出幾個蒸餅,遞給郭漢俊:“先吃一個,養養氣力,才好動手。”郭漢俊接過來咬了一口,抬頭看看天色:“或許你我不必動手哩……”話沒講完,突然被繆銳按住了嘴巴。
“講曹操,”繆銳湊到他耳邊,“曹操到哩。”郭漢俊側耳細聽,果然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道路轉彎處,出現了幾個黑乎乎的人影。郭漢俊往下伏了伏身,張嘴又咬了一大口蒸餅,小心翼翼地咀嚼起來。
人影漸近,隱約可以分辨出那是七個穿著緊身黑衣的漢子,當先一個髡髮長辮,瞧身量正是日間在酒樓上見過的拜住。
拜住奔到距離繆、郭二人半箭之地,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向幾個同伴說了句甚麼。繆銳凝神靜聽,隨風而來的只有“擴廓”、“復仇”、“恩相”這幾個詞,不由暗中點頭:“果然是孛羅的餘黨。”
拜住一揮手,七人分兩個方向蹩往路邊,也隱藏到草叢裡去了。繆銳不敢大聲咀嚼蒸餅,只是用口水泡爛了,一點一點強嚥下去,心中默禱:“天可憐見,教韃子丞相就此送了性命,也算了卻大王一樁心病,反元大業指日可成也!”
約摸酉時剛過了一點,天色已經極為昏黃,在這兩峰夾並的山道上,更是幾乎漆黑一片,難辨人影。遠遠的,馬蹄聲陣陣傳來。繆銳、郭漢俊對視一眼,不禁微笑。郭漢俊慢慢伸出手來,抓住了腰間的刀柄,繆銳忙藉著風吹草響,按住了他的手,使個眼色,意思且不要輕舉妄動。郭漢俊眨眨眼睛,表示明白。
藉著剛剛升起的月光,隱約看見轉彎處奔出左右三列,前後五排,共十五匹駿馬來。正中間一人,高冠博帶,身披紫袍,想必就是當朝左丞相擴廓帖木兒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山路兩邊各是一聲呼哨,當先和押後的六匹馬前腿一屈,同時向前翻倒。
馬上騎士全都身手矯健,騰身躍下,大叫道:“有刺客,快保護大人!”另外九騎一齊停住,“噹啷”連響,兵刃俱已在手。
拜住等七人一齊飛身躍出,都使長刀,直向那紫袍人衝去。一眾騎士或刀或槍,還有使鋼杖的,立刻擁上,各尋對手,廝殺起來。
那使鋼杖的原來是個紅衣番僧,當先攔住了拜住,喝罵道:“拜住,原來是你這廝鳥,孛羅死了已數月也,你還為他賣命麼?!”
“住口!”拜住大怒:“當初恩相如何看顧你,卻不料你是這般反覆無常、背恩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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