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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安德烈,滿腦子都是“哦那是個王八蛋你知道他對我多糟糕麼”,但是也僅此而已了——他突然想到曾經在某個地方看見過一個說法:當某個人願意將自己的“童年陰影”平靜地搬出來跟任何一個人訴說或者充當藉口的時候,那麼這個所謂的“童年陰影”,事實上對於這個人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可提可不提的普通往事。
“……………………………………………………”
這轉變來的太突然。
謹然甚至來不及歡天喜地,就驚恐地發現姜川的“碾軋車痕”理論已經快速奏效。
“姜川。”
“什麼。”
“你來摸我一下。”
男人的臉上先是露出個錯愕的表情轉過來看了黑髮年輕人,但是當他轉過來,發現謹然掀起襯衫稍稍露出腰間某一片時,他臉上的表情迅速地消失了——盯著那伴隨著黑髮年輕人的呼吸勻長起伏的一片面板,他淺淺地皺起眉,臉上的情緒明明白白地寫著嘲諷——
“不摸。”
拒絕得相當乾脆。
謹然伸出手自己摸了摸下,再摸了下,然後一臉難以置信地抬起手抓住姜川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探——男人則固執地要將自己的手往回縮——兩人爭執之間,車經過了一個繁華的高樓大廈,巨大的廣告led屏中播放的是護膚品的廣告,白色的底,白色的光折射進車內,謹然便猛地一眼又看見,在男人眼底的淤青之下,姜川的臉頰一側還有些微微泛紅——之前離得遠神經也緊繃謹然是沒看清楚,這會兒他看見那一片不太明顯的紅後,幾乎是鬼使神差地,他放開了姜川的手,然後在後者來不及做出躲避前用手去碰了碰他的面頰——指尖意外地觸碰到了一片火熱,他猛地縮回手:“你臉怎麼了?”
姜川轉過頭看著一臉震驚瞪著自己的黑髮年輕人,半晌,見對方似乎真的是在好奇這個問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你打的,你來問我?”
“………………………………”
是喔?
呵呵噠。
謹然露出個不尷不尬的表情:“誰叫你怎麼用力。”
“都說了,當時心情不好。”姜川皺起眉,“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不會生氣的聖父?”
謹然臉上放空了下,然後不要臉地用了姜川的臺詞:“我不會道歉的。”
“你是不是有病,沒人叫你道歉。”姜川坐起來了些,問,“身上還疼不疼?”
“我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跳過了。”
“現在又跳回來了。”
“疼。”
“回去幫你上藥,”男人頓了頓後,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露出個無奈的表情,“下次溫柔點,剛才有點衝動,我也是第一次跟男的做……”
謹然反應很快:“還有下次?”
姜川:“……世事難料,萬一呢?”
謹然:“……”
尷尬之中,姜川摁了下面前的某個控制板,於是後座裡響起了司機的聲音,姜川飛快地回答了大約是一個地址的東西——因為謹然聽見了門牌號,他微微一愣:“去哪?我身上好痛,現在急需——”
“去我住的地方。”
“……什麼?”
“在柏林的公寓。”姜川說,“你受傷了,需要清洗上藥,酒店的浴缸不方便。”
“……”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非常有畫面感,謹然的臉白了紅紅了白最後變成了青色,最後低下頭:“不會半路闖進一對你老爸派來的人把我這個姦夫亂槍射死吧?”
“不會。”
姜川心理素質良好,一臉平靜地回答。
……
姜川所謂的“家”確確實實就是一個高階公寓小區裡的低調套房。
到了地方後,姜川打發司機送方餘回酒店,然後自己又出去了一趟……
十分鐘後,令謹然非常崩潰的是,姜川居然真的拎著一袋子的藥殺了回來,看著他將那袋子往床上一扔,各種藥足夠塗滿他全身的藥稀里嘩啦灑了一床,內服的外敷的,消炎止痛活血化瘀西藥中藥應有盡有,謹然隨手抓了一隻膏藥正低頭看上面的英文字努力識別這幹嘛用的,就聽見男人在他頭頂上冷冷地說了聲:“脫褲子。”
謹然抬起頭看姜川,後者將西裝脫掉,襯衫脫掉,大冬天的暖氣剛開,他就大方地穿著一件背心站在房間裡,看著他。謹然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說好,一隻手抓藥膏,一隻手去碰自己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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