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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聖因道:“你可否將當日情形說與我聽聽?”
葉凌風只好將他所捏造的故事;對祈聖因再說一遍。祈聖因卻比谷中蓮細心一些,多問了幾點細節。這故事是葉凌風在路上構思過千百遍的,祈聖因所問,他都一一應付過去,並無破綻。
祈聖因沉吟半晌,說道:“這麼說來,已經證實賀蘭明是在這條路上了。你既然沒有發現他們押著囚車,我倒可以稍稍放心了。我那當家的大約還未曾與他們碰上。”
葉凌風道:“賀蘭明這幹人,據我師父聽到的訊息是要往米脂捉拿天理教教主的,夫人是可以放心。”
祈聖因搖了搖頭,說道:“我當家的與他們正是走的一條路。
我還是不能放心。不過他倘若是出了事,料想也是這半個月內發生的了,面地點必然是在曲沃到米脂的路上。唉,可惜我現在力不從心。不能馬上前去打聽。”
葉凌風暗暗吃驚,心中想道:“尉遲炯那日曾與我說過,他有個朋友在曲沃。這祈聖因又甚精明,倘若給她到曲沃去一打聽,定然可以得知她丈夫被擒的訊息,這不是就要戳破了我的謊言了?”
谷中蓮道:“恕我冒昧,請問夫人是否受了點傷?”
祈聖因道:“多謝夫人關心,我也不能瞞你。今日午間,我在靈壁碰上三個鷹爪,倒有幾分‘硬份’,我被他們斫了一刀。
打了一掌,坐騎也給他們傷了。嘿嘿,不過到底還是我佔了便宜,這三個鷹爪孫全都給我殺了!”
谷中蓮聽了,也不禁駭然,心中想道:“靈壁離此二百里有多,她在受傷之後,半日之間,奔波二百餘里,怪不得精神困頓,看來似是受了內傷。她不顧身上的傷,跑到我家,固然是為了打聽她丈夫的訊息,但她對於我的丈夫,也真算得是推心置腹,毫無疑懼的了。人家這樣信任我們,我非得好好待她不可!”
祈聖因接著說道:“這一刀一掌算下了什麼,我在路上已經敷上了金創藥,服下了化瘀丹,想來不至礙事。多承夫人愛護。
讓我借宿一宵,明日我看也可以走路了。”
谷中蓮道:“請讓我給你把一把脈。”
祈聖因道:“原來江夫人還懂得醫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谷中蓮道:“略為懂得一些。我丈夫的義父是華山靈隱華無風,他曾學過一點醫術,因此我也略識皮毛。”
谷中蓮給她診了把脈,她的醫道雖然並不高明,但祈聖因的脈息並無散亂之象,卻是不難判斷。
谷中蓮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說道:“尉遲夫人,內傷你倒沒有。不過,也許因為是奔波勞累,身子很是虛弱。你可覺得頭痛麼?”
祈聖因道:“正是有點昏眩。”
谷中蓮道:“那就是體虛而兼有感冒的跡象。若不及早凋治,小病也會弄成大病的。我給你開個方子試試。”
祈聖因道:“夫人費心了。可是如今天色己晚——”
谷中蓮道:“這東平鎮上,有一間藥店,與我家相熟。現在還不到二更,我叫徒兒給你執藥。一定可以做得妥當。”她說的“妥當”,另外還有一個含意,那就是可以叫藥店主人代為保守秘密的意思。析聖因是個江湖上的大行家,不必明言,她亦明日。
谷中蓮立即叫女兒取來紙筆,開下藥方。心中在想:“叫誰去執藥好呢?”她看看身旁兩個徒弟,一時還來打定主意。
祈聖因道:“大恩不言報。江夫人,我也不客氣了,我還有兩件事情想拜託你們。”
谷中蓮道:“夫人請說。”
析聖因道:“我想我一匹坐騎,但不知這麼晚了,鎮上還可以買得到麼?”
谷中蓮心道:“可惜那匹赤龍駒爹爹已騎上德州,要不然倒可以送給她。東乎鎮是個小鎮,平日就沒有馬市,急切之間,卻是難找。”
祈聖因道:“若是難找,那就算了,我明日走路也罷。”
江曉芙忽道:“娘,我倒有個主意,我知道王大叔家裡有一匹好馬,我和二師哥都見過的。當然比不上咱們的赤龍駒與白龍駒,但一日跑個二三百里,據說也不會口吐白沫。”
祈聖因道:“這位王大叔是什麼人?”
谷中蓮笑道:“芙兒,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位王大叔是我公公的棋友,會點武功,為人卻是十分慷慨好義。”
祈聖因道:“好,他若肯出讓,什麼價錢都行。”
江曉芙道:“王大叔的脾氣我知道,提到一個錢字反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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