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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帶我瞧瞧去。”俞絳說。
老黃領著兩個人往地下走。下面本來是一間儲藏室和一個能停四輛車的車庫,現在被打通了當倉庫,一半放老傢俱,一半放瓷器。老黃就收這兩類玩意兒。
和這裡比起來,客廳裡那點傢俱擺放就壓根兒算不上滿了。放眼看去,桌子疊著桌子椅子摞著椅子,幾個珍寶閣貼著臉站在一邊,架子床上放了一把炕幾和一張琴案。在裘澤看來,這兒的木器傢俱真要放開,足以佈置兩三幢這麼大的別墅,還能富餘下不少來。只是現在擠成了堆,什麼氣韻古意都沒了。
老黃所說的那件東西就在一進庫房的地方擺著。
這是一件烏黑色的束腰帶託泥寶座,寬高都有一米左右,用料極為厚實,是件大傢伙。這寶座的座圍子做成七屏風式樣,除了座面和束腰之外,通體都浮雕著蓮花、蓮葉和艾草,刻工很圓潤,沒有一點稜角。風格是明中前期的,色澤很像是紫檀,如果東西貨真價實,這樣的明代紫檀大件木器珍貴到讓人估價都難。市面上根本看不見,怎麼估價?
第125節:七。 北宋的長街(14)
在這種四處都是老古董的環境裡,裘澤得親手接觸到東西,才能感覺出它的年代。他剛想用手搭一搭扶手,就被俞絳一巴掌打了回去。
“先用眼睛看,別總是想著投機取巧。”
俞絳早已經介紹過了裘澤的徒弟身份,老黃心裡還有些羨慕,在他看來,能讓俞絳手把手教,這小男生運氣好啊!
裘澤的嘴角一抽,手背上火辣辣的,俞老大下手還真是狠。
只是用眼打量,或許有了老黃前面的話先入為主,裘澤也覺得這寶座有些不對勁兒。判別紫檀的重要標準是顏色、木紋和重量,顏色似乎沒錯,木紋細密,但和紫檀的絞絲紋有些不一樣。可木紋這點也作不得準,同種木材會因為生長地生長年代的差異,以及開料切割時下鋸的角度變化,時而出現和標準木紋完全不同的紋路來。
裘澤還在這邊左看右瞧,俞絳已經哧地笑了一聲。老黃聽出這聲笑的味道,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
俞絳在幾個部位敲了敲,又雙手把著座面邊沿用力抬了抬,感覺一下它的分量。
“這分量我和林老師都試過,倒是對的。”老黃還懷著一線希望說。
“分量是對。”俞絳點了點頭。
裘澤已經相當熟悉自己老師的惡趣味,這句話肯定沒說完。
果然,俞絳拿眼瞧著老黃的表情,停了幾秒鐘又說:“可是東西不對。斧子有沒有?”
老黃苦著臉搖頭。
“電鋸呢?”
老黃繼續搖頭。
俞絳嘆了口氣,對裘澤說:“這就沒辦法了,本來想讓你看看夾在這木頭裡的金屬塊的,多半是鉛。”
這種話裘澤當然是保持沉默,只當沒聽見。
老黃終於熬不住了,問:“這的確是假的?”
“這還能真?”俞絳反問。
她又咚咚敲了兩下,說:“這是用草花梨塗了重酪酸鉀和黑色混合液做出來的。”
說完用手在靠背上浮雕的蓮花、蓮葉上一拂,說:“這雕工不算太差,不過我見過一件類似的真品,人家那花葉都分出向背俯仰,枝梗穿插回旋,氣韻通達,還有元明之際剔紅漆器的遺風,一比就差得遠啦。”
第126節:七。 北宋的長街(15)
說到這兒,俞絳朝老黃疑惑地看了一眼,說:“這東西看得仔細一點,就有馬腳露出來,你也算是認真玩了好幾年,當時就一點疑心沒起?你說那天還有林榮華?”
“對啊,林老師當時悄悄跟我說,讓我趕緊下手呢。”老黃一臉鬱悶。
“我先前說的那件真東西,他也應該是見過的,怎麼會比不出真假呢?這把年紀都活到什麼動物身上去了?”
俞絳說話不留半點口德,裘澤很想拿個橘子把她的嘴塞起來。
“嘿,那小子真是編故事的好手。”老黃恨得牙癢癢。
這把椅子買來的時候肯定不便宜,當然相比老黃的資產來說還算不了什麼,只是原以為的寶貝原來是假貨,這口氣可讓他胸悶得很。但是古玩這一行的規矩,真貨假貨全看買的時候自己一雙眼睛,買回來就沒有再去找賣家算賬的道理。所以老黃也只能把這口氣吞進肚裡。
“嗬,還有故事。老黃你難道不知道,買古玩最怕就是有故事。不過你和老林都上了當,這故事大概編得不賴,你講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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