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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將這封信處理了呢,萬一又是封告狀信,等四爺回來,怕是她們這些在正院當差的宮婢僕從,便又要背黑鍋了……
就在她腦補得很歡樂的時候,爾芙開口了。
“別在那戳著了,你讓趙德柱跑趟前院,傳我的吩咐,讓陳福過來見我!”
看吧,果然又是告狀信!
--詩蘭在心裡如此想著,卻又不能不按照爾芙的吩咐去辦,耷拉著腦袋,便苦著臉往外走去。
爾芙並不知道詩蘭怎麼在心裡編排自個兒,她只知道她現在正處在一個選擇的分岔路口,一面是她如實將書信的內容告訴給陳福,一面是就此藏匿下這封書信,兩種選擇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歷。
如果將書信的內容,告訴陳福……
那麼已經被宣佈死亡的弘暉就會死而復生地回到四爺府裡,而且還是以世子的身份,這樣的結果是四爺欣慰,烏拉那拉氏滿意,弘暉也會很高興,應該只有她會不高興吧,畢竟她白白背了那麼久的背鍋,還搞丟了屬於弘昪的世子之位。
隱匿下那封書信……
最好的情況就是保持著現狀不變,最壞的情況就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其實這選擇並不困難,爾芙呆坐在原地不動,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個兒內心複雜的情緒罷了,既然她已經讓趙德柱去請陳福過來,那麼她的選擇就已經很明確了,她並不是個以德報怨的聖母,她只是做不到如烏拉那拉氏那般隨意處置一條生命罷了。
想到這裡,她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自嘲似的咧嘴兒笑了。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就在此時,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打亂了爾芙的思緒。
爾芙聞聲看去,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額頭掛汗的詩情,柔聲吩咐道:“我都忘記讓你不必準備熱水了,因為我一會兒還有些事要交代陳福去辦,這樣你先領著人將浴桶挪到屏風後面去吧,讓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說著,她一臉歉意地指了指暖閣地當間擺著的鑲銅箍雕牡丹花的浴桶。
因為她喜歡泡澡,連她屋裡的浴桶都比其他人屋裡的浴桶要大一圈,這會兒浴桶裡滿是熱水和花瓣,單憑詩情她們幾個小丫頭想要挪到旁邊,還真是挺費勁的。
“好吧!”爾芙的話一出口,詩情的聲音就明顯低落了許多。
爾芙歉意地笑笑,畢竟是自個兒看過那封書信後,太過緊張,這才會徹底忘記了自個兒之前想要洗漱休息的打算,讓詩情她們白忙活了一場。
她又將那封被自個兒塞到暗格裡的書信來來回回地翻看了好幾遍,甚至還將弘暉之前寫給四爺的一篇祝壽賦翻找出來,對比了下筆跡,確認是弘暉的親筆後,這才重新坐回到了書案後。
這事兒真是比戲還精彩了,跌宕起伏,峰迴路轉!
原來這封從恩濟莊送到府裡的書信,正是弘暉親筆所書的求救信。信裡,弘暉將自個兒這一路是如何逃出狼窩,又入虎穴的過程,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一番,更用很長篇幅地表達了他是如何後悔自個兒的所作所為,希望四爺能原諒他的過錯,儘快救他出火坑。
是的,死在海邊小漁村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弘暉,僅僅是一個佩戴著弘暉貼身玉佩的路人甲而已。
霍老五用麻藥將弘暉麻翻以後,便將弘暉貼身佩戴的金鎖和玉佩給賣了,而弘暉本人則被他賣給了當地的一個大戶,那戶人家的老爺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又不願意去那種提供特殊服務的場所,便出大價錢買了個獨屬於自個兒的大玩具。
弘暉醒來的時候,見自個兒衣衫齊整地躺在一間佈置考究的廂房裡,身邊還有個眉眼齊整的小丫鬟伺候著,再聯想到自個兒之前突然昏睡過去的情況,他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莽撞行事,而是小心翼翼地和小丫鬟攀談起來,一番旁敲側擊之後,總算是搞明白了自個兒的處境。
一時間,他都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在做一個特別荒誕不經的噩夢了。
不過弘暉並沒有被眼前的困境所擊垮,他很是果斷地選擇了逃跑,也虧得他的拳腳功夫一直都不曾丟掉,不然他還沒跑出院門,便得被那些護院給抓回來。
弘暉跑是跑出去了,但是身無分文。
所幸這天底下也不全都是壞人,他幾經波折,也算是大難不死了,總會遇到三個、五個的好人幫幫他。
弘暉先是遇到了一個胖圓臉的好心嬸孃,資助給他衣食,還很是熱心腸地留他在家裡住了兩日,讓他避過了大戶人家派出來追攆他的那些護院,隨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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