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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對你有多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但是你呢？你心裡只有自己，都不知道要好好陪一陪他！”
“你明知道他沒有安全感，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整夜整夜失眠，非常害怕獨處，沒有遇到你之前，他只能靠高強度的工作來壓榨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本以為有了你陪著他，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惜是我們看錯你了。有你之後，我哥更累了，他連工作都沒辦法專心，也不再畫畫了，只想著你。”
“只要你不在，他就會胡思亂想，每次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的，值得他這樣！”
……
面對她的控訴和指責，鳳凌雪無言以對，心中更是愧疚懊悔。
但無論她說什麼都沒辦法挽回了。
這麼久以來，都是夜璟瀾在為她付出，為她著想，理解她、愛護她。
可是偏偏卻沒有得到她同等的回應，甚至連陪伴都捨不得給他。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她什麼都不要，她只要他。
董然看著鳳凌雪默默哭泣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但還是理智的勸道：“小雪，我知道讓你放下是很難的事情，但這關乎於璟瀾的人生，難道你不希望他獲得真正的幸福，可以從噩夢中解脫嗎？”
鳳凌雪擦了擦眼淚，陷入了兩難。
她怎麼不希望他恢復身心健康？
她當然希望！
可是，他變成正常人的代價，是忘記一切，包括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該如何抉擇，她真的下不了決心。
“小雪，醫生說……璟瀾出事前一晚應該是服用過大量抗抑鬱的藥，已經是普通患者的兩三倍，他真的很痛苦。”董然補充道。
鳳凌雪崩潰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怎麼可以不說，但上個月你去外地拍戲的時候，他就因為吃過多的安眠藥導致去醫院洗胃，他不許我們告訴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鳳凌雪捂著臉，痛苦到難以自拔。
他明明看起來那麼好……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如果真的愛我哥，就該知道做什麼是對的！”江雯夕冷聲道。
“……”鳳凌雪緩緩抬起頭，滿眼絕望地看著她們兩個。
內心掙扎著拼命告訴自己，不想要被夜璟瀾遺忘，不想結束這段感情。
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他為了救我，差點兒付出生命，這一次就當是我還他的……”
對不起夜璟瀾。
我很愛你，可是我不能再陪著你了……
這個決定有多艱難，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臟好像被人用刀子不停地剜著。
痛不欲生大概也不過如此。
她失去了最愛的人，但這不是重要。
重要的是，夜璟瀾可以重獲新生，可以忘記一切傷痕，乾乾淨淨地站在陽光下，享受他幾乎完美的人生。
她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謝謝你，小雪你真的是個好孩子，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您說。”
“能不能放棄在娛樂圈發展？”
“為什麼？”
“我希望你能徹底消失在璟瀾的世界裡。這種媚術的確可以讓人一輩子都想不起那些過去，但有深愛和執念在心底，遲早也會打破這種封禁，我怕……你會影響到效果，讓好不容易出現的轉機功虧一簣。”
董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為了夜璟瀾，她沒辦法。
鳳凌雪冷笑一聲，失去夜璟瀾早就令她心灰意冷，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娛樂圈的事。
她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徹底消失的，從今以後，只要他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的確要強，也很熱愛這個行業，但比起對夜璟瀾的重視和愛，這些都可以立刻放棄。
見她如此懂事，董然心酸不已，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這裡是五千萬，就當是一些補償，我知道對於鳳家來說，這筆錢並不算多，可這是我私人的一點心意……”
“謝謝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錢我不需要，你收回去吧，我先走了。”鳳凌雪沒有碰支票，而是站起來轉身離開。
“然姨，她不會想不開吧？”江雯夕有些擔心。
“這孩子比我們想象中的堅強，不會輕生的。”董然嘆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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