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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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廖，好久不見了，”程彌站在幾步之外，“沒想到你也來了這個節目。”

姬廖回頭看了稱彌一眼，終究是覺得無話可說。

“嗯。”

“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嗎？”像是被姬廖的冷淡刺傷，程彌走到姬廖面前，表情脆弱哀慼，“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

微弱的光芒籠罩下，程彌就像一個輕輕觸碰一下就會破碎的水晶娃娃。

姬廖沉默了一會兒：“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所以你生我的氣了是嗎？”程彌的眼睛裡泛起星星點點的水光，“因為王準在網上散佈那些通稿，所以你特意來這檔節目，來跟我作對。”

姬廖皺了皺眉，只覺得無比煩亂。

每一次，每一次程彌都會落淚。可錯的究竟是誰呢？

餘光掃過程彌眼中星星點點的淚意，不知怎麼的，姬廖忽然想起不久前那混亂顛倒的一夜，穆深深一邊嬌氣落淚一邊狠狠咬了她一口。

那時穆深深清澈眼睛裡也倒映著細碎的亮光，只不過更亮更動人。

穆深深雖然嬌氣又鬧騰，但好像自然有一股不服輸的生機，會讓人想氣又想笑，絕不會從來不會如此令人疲憊。

姬廖忽然清醒幾分，後退了兩步：“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適合再私下交流了，就到此為止吧，有什麼事就讓王準聯絡秦簌。”

姬廖說完就轉身要走，程彌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不甘地低聲喊了一句：“姬廖！”

姬廖全當沒聽見，腳步不停，繼續往甬道盡頭走。即將走出這段甬道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響起，從身後追過來。

姬廖愣了一下，剛要回頭，忽然被一雙細瘦的手臂攔腰抱住了。

程彌個子比穆深深低一些，小小一隻蜷縮在姬廖背後，聲音輕而顫抖：“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標記我呢？”

姬廖一怔：“什麼？”

“如果你早點標記了我，或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程彌說著，帶上了一點哭腔，“姬廖，我是願意的，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你為什麼就不肯標記我呢？你再等等我，你等等我。再等……再等我兩年，兩年之後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的，不然還會有誰呢？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回來幫我吧，沒有你我怎麼辦呢？他們都只會欺負我。”

程彌說著說著好像真的哭了，一點溼意透過了姬廖的衣衫，浸到了面板。

姬廖閉了閉眼睛，有一瞬間想起兩人感情最好時，程彌溫溫柔柔的，美好的承諾也是如此掛在嘴邊。不過只是一瞬間，那些記憶便因為耳邊突兀響起的鋪天蓋地的汙衊與指責聲崩塌瓦解。

程彌早就跟王準學到了太多不入流的手段，姬廖幾乎懷疑附近還是有人蹲守，立刻開始掰程彌纏在她腰間的手：“放手。”

“姬廖？！……你要甩開我？”

程彌震驚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收力，卻沒法贏過姬廖，只能看著姬廖掙脫，回過頭防備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快走幾步拉開了距離。

程彌愣在原地，手腳一陣陣發冷。

……不，這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明明不管她做什麼姬廖都會原諒她的，會永遠保護她安慰她，只給她一個人寫曲子。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變化。

這一刻這種認知清晰地刻進了程彌的潛意識裡，程彌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起來，整個人被巨大的心慌淹沒：“姬廖……你不喜歡我了嗎？”

姬廖看著失魂落魄、眼神裡流出惶恐的程彌，不由得想起兩人重逢時程彌被雨淋溼、狼狽卻雙眼明亮的樣子。

到底是真心喜歡過，才覺得現在無法面對。

可程彌早不是當初她喜歡的那個人了，也或許她一開始就看錯了人。姬廖閉了閉眼，狠下心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一個人偷偷跑出來見姬廖的程彌楞在原地，看著姬廖的背影慢慢握緊了手，失魂落魄的表情逐漸陰鬱起來。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姬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到底是誰，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喜歡？

……

“姬老師！姬老師你在這裡啊，哎呀剛剛我一轉頭就找不到你了，急死我了。”站在保姆車邊的吳梓看到快步走進的姬廖，趕忙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地檢查姬廖，“您沒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