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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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不是聽錯了，我肯定是出現了幻覺......】

【我怎麼覺得螢幕在、在抖？】

【那個啥，不是你的問題，好像是攝像師在抖（。】

容羽嘴角一抽，小聲提醒：“我們還在直播。”

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鶴懷婷“哦”了一聲，面上沒有絲毫懊悔：“只是開個玩笑。”

容羽：“。”

彈幕：

【你這個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喂！！！】

她們此刻身處山林中，湖面上不斷吹來冷風，微風拂過鶴懷婷的純白長直髮，像是吹醒了一道凌厲的光刃。嚇得攝像忍不住抖了抖。

容羽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那就吃海鮮吧，看有沒有點其他的食材，光做烤魚有點太單調了。”

容羽想了想：“我們是四個人吃，儘量大一點吧。”

鶴懷婷頷首，環視一圈周圍，轉身向遠處湖邊的一處巨石旁走去。那石頭比鶴懷婷都要高，她一走過去，繞到石頭後面，就完全隱去了身形。容羽怕她被拍到什麼不該露出來的東西，就沒跟過去，而攝像師早就被鶴懷婷說的話嚇了個半死，更不敢跟過去，就一直在拍容羽。

容羽歲月靜好地在湖邊蹲下，扒開小石頭翻找水下的螃蟹，還真被她找到了幾十只，全都撿起來放進籠裡，準備等會兒炸螃蟹吃。還順道從湖邊的泥潭中，扒拉出來十七八條小魚苗，剛好能和螃蟹湊一盤菜。

又將草魚和螃蟹魚苗分開放在不同的水桶和籠子裡，怕螃蟹把魚都給夾壞了。最後蹲在湖邊開始洗手。但洗著洗著，她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那味道腥味極重，還帶著濃烈的鐵鏽味和海鹽味，瀰漫在空氣中，伴著清風不斷吹入鼻息，聞得容羽直皺眉。

這才發現湖面上不知何時開始升騰起濃厚的白色迷霧，隨著血腥味向外擴散，轉眼間便從腳踝處蔓延至全身。容羽和周圍的攝像師僅僅只相隔一米，轉身已經看不見他了。臉周圍的山川湖泊都全部消失，滿目只有混沌的白霧，和頭頂一望無際的青天。

鹹腥味已經濃烈到仿若化為實質，沉重的潮溼感將白霧凝成了水珠，附著在她身上，髮絲都開始向下滴水。

下一刻，她忽然聽到一整驚雷般的轟鳴，像是數十頭大象同時引頸長鳴，又伴著風吟和聽不清內容的呢喃哭嚎，狂風獵獵捲起她的衣襬，血腥味像是從四面八方滲入，從腳下爬上全身。

股股涼意從她腳面攀升，沿著雙腿漫上指尖。

她並不害怕，可身體卻下意識開始冰冷發麻，像是一種弱者面對捕食者時難以自控的身體反應。當白霧升高至掩蓋天際的下一刻，她隱約看到一隻巨大到遮天蔽日形似章魚的巍峨怪物，在白霧後方若隱若現。深黑色的身影掩在白霧後，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那怪物忽然開始仰天叫囂起來，無數冗長粗壯帶著吸盤的觸手扭曲揮舞，嘶吼聲劃破天際。

它似乎在白霧後立了起來，原本便已經強大到讓人腿顫的身形瞬間又膨脹了兩倍。

容羽這時候才看到，它面前不遠處的湖面上，一人纖瘦高挑揹著揹包，執劍立在站在湖邊。卷積的浪花拍打在腿間，白色長髮在肩頭如瀑飄飛，金瞳於濃霧中仿若杲杲秋陽。

鶴懷婷舉起劍，又好似不止舉起劍，劍身清麗射出白芒，光照撕破迷霧劈落驕陽。她揮出長劍，又好似不止揮動了長劍，天地晦朔交映不識春秋，朝菌蟪蛄悚然相駭。騰騰雲霧攪攜著劍鋒破械而出，萬千光影也好似融為劍刃。隨著嘶聲長鳴劃破那道巨影，壯如深淵的黑色章魚猛地破散著爆開，漫天卷地的血腥味帶著潮溼的水汽席捲湖岸，巨獸臨死前的怒吼震耳欲聾。

容羽被那強勁的聲波衝得止不住後退，卻見湖中央的鶴懷婷忽然長劍入鞘，扭頭看了過來。一時間風停雲駐，洶湧的湖面平復浪濤，不知何處突起一陣鳥叫，好似迸濺的星火，灑滿了山野。

容羽猛地驚醒。

就見湖還是湖，山還是山，什麼都不曾有。她依舊抱著三個水桶和籠子，安靜站在岸邊。

容羽回頭看了一眼攝像，膽小的攝像師還在抱著攝像機，看起來還算淡定，應該是沒看到她方才瞧見的景象。

而鶴懷婷從巨石後款步走出，手上......手上拖著一截比三個成年人大腿都粗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