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鄰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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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大樹後是一塊地勢平坦的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地躺著許多高溫致死的飛鳥，把地上枯黃的雜草幾乎壓得都快看不見了。

莫斐細細看去，光是她叫得出酒有麻雀、斑鳩、白頭翁、喜鵲、鴿子……都是白市常見的幾種野鳥。另外還有些羽毛華麗，叫不出名字的飛鳥。

它們一動不動地躺在空地上，有些已經死去多時，有些剛走到生命的盡頭，眼睛還睜著，殘留一點餘光。

莫嘉月撲到了莫斐懷裡，不敢看眼前這一幕。她以前最喜歡在購物廣場前看那些白鴿啄食，但現在她喜歡的白鴿也死在了這。

“別怕。”莫斐輕拍著女兒的後背安慰，眼神肅穆。無疑，這也是她第一次直面這樣的畫面。即使她是人，眼前這些是鳥，分明是不同族群，卻有種兔死狐悲、感同身受的悲傷。

莫嘉年亦驚詫地看著這震撼的一幕，他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過死亡。而且還是這麼大面積的生命流逝。

“媽媽，它們都是熱死的嗎？”莫嘉年問。

“是。不止是它們會熱死。世上的其他動物，比如我們吃的雞鴨豬牛羊，河裡的魚蝦，海里的鯊魚鯨魚，還有地上跑的貓貓狗狗，甚至我們人類，都可能會熱死。這是以後的常態。”

“這就是網上說的末世嗎？”莫嘉年說出了這個詞。

“什麼是末世？”莫嘉月探出頭來。

“你給妹妹解釋下。”莫斐拍了拍莫嘉年。

“就是我們的世界遭逢鉅變，環境會變得非常惡劣，活著都變得很難。世界顛倒，文明走向末日。”莫嘉年高深莫測地說道。

莫嘉月聽得似懂非懂：“媽媽，我們可以把白鴿埋起來嗎，我喜歡白鴿，不要吃它。”

“好。”莫斐對於孩子的合理要求，一向是沒有不答應的。

“可是我們沒有帶鋤頭。”莫嘉年提醒妹妹。

“其實我帶了。”莫斐從背後一伸手，手裡就出現了一把鋤頭。

莫斐對於基礎的原始農業用具，比如鋤頭、鐮刀、柴刀，甚至犁耙都買了一套。買的時候還不知道能拿來做什麼，但現在不就派上了用場嗎。

廚師是個體力活，莫斐的力氣不算小。她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來一個大坑，埋那些白鴿算是綽綽有餘了。

“我去把白鴿撿過來！”莫嘉月喊。

“等下，戴上手套。”莫斐拿出防護手套，給自己和孩子們戴上，“這裡的鳥我們都埋了吧。不撿回去了。”這麼大面積的死亡，莫斐怕它們會有什麼病症。反正空間裡儲備的食物還很多，沒必要冒這個險。

三人一人一個方向，呼哧呼哧地撿著鳥，沒過二十分鐘就堆滿了大坑，但依然沒有撿完。

莫斐撿到邊緣地帶時，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是心慌的感覺。

天已經黑下去了。莫斐手裡的塑膠袋裡裝著七八隻麻雀，她抬起頭望向前方。前方是更密的樹林，裡頭黑乎乎的，看不到裡面具體是什麼樣。

她直視著那個方向，那個方向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咕咕咕……咕咕咕……”

是一種鳥的聲音。

這聲音越來越近了。

“快走！”莫斐丟下了手裡的塑膠袋，反應極快地轉頭拉上莫嘉年和莫嘉月就跑。

她的耳邊只聽得見自己激烈奔跑時的喘息聲，兒女的喊聲，還有那不絕於耳的咕咕聲。

一直跑了有四五百米，那聲音一直都沒消失。莫斐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半空中一隻碩大的飛鳥掠過，一直在她和孩子們的上空盤桓。有一些和雨滴類似的東西從半空中墜落。

莫斐眼疾手快撐起一把傘護在她和孩子們的頭頂，那些液體頃刻間便腐蝕了雨傘的傘面。

好強的腐蝕性！

這根本不是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莫斐沒想到天災進化期的初期，就能遇到這樣的東西。在郊區的密林裡，已經進化出這樣的鳥類怪物。

現在跑回家的話，難保這怪鳥不會追過去。就它這口水的腐蝕度，她的別墅屋頂怕不是早晚要玩完。乾脆把車從空間取出來，先開車繞著跑幾圈把它引離這裡……

莫斐思考的這兩三秒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槍.聲。

槍？！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槍.聲？！有槍就代表有人。而有槍的只能是警察叔叔……

三十歲的莫斐以為等來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