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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講課講得很辛苦。皇子學的都是儒家經典,他自己卻在偷偷摸摸讀“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此所以亂也”這樣的話。江學士一向小心謹慎,回頭還是報給皇上知道了。
皇上倒也沒怎麼著,只在和明宮當著他和純妃的面把這冊書燒了,換了他的伴讀,打死他的兩個近侍,末了說:“你這兩年許多書都背不下來,朕正在煩心,如今看來你還是喜歡讀書的,朕很歡喜。只是讀書要講究循序漸進,先生教你的聖人之說尚且學得亂七八糟,再讀這樣的書,亂了心神失了心智,讀書就反倒有害了。你要讀這樣的書,待你大了,明白何謂忠孝節義,彼時再談吧。”
葉青青總覺得,皇上把“忠孝節義”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皇上罰三皇子抄五十遍論語,又讓他一個月不必到學館去好好思過。而純妃娘娘親自動手拿鞭子抽了孩子一頓,不給他飯吃讓他抄五十遍南華經。
可笑三皇子身為皇長子,父親要他學儒家經典好明瞭忠君報國的道理,母親要他學老莊之道以參悟清淨無為之道,偏偏孩子都不喜歡,自己感興趣的是帝王之道。
這可不是能隨便感興趣的事。
純妃發起怒來跟發了瘋的母獅子一個樣,打完兒子打宮人,三皇子身邊的人都叫打了一頓換掉了,便是無辜如葉青青謝梅也得了她在氣頭上的一頓無差別斥責:“你們為何進宮,我心裡清楚,都給我老實著點!若敢帶壞我兒,我一樣不饒!”謝梅委屈得偷偷哭,從此自動離三皇子五米遠,遠遠打個招呼拔腿就跑。
純妃開始強行逼三皇子讀南華經。三皇子不知什麼緣故,莫說根本背不下來,念都能唸錯很多字。純妃心裡急,開口罵孩子就沒個輕重,三皇子垂著頭坐在那,木著臉不言不語。
母子兩個幾年下來關係劍拔弩張,有天純妃嘆了口氣對葉青青說:“從前他能平安生下來,我便覺得此生無憾了,怎曉得後面教起來這樣難!”
葉青青替她揉著太陽穴,第一百次勸道:“三皇子一天天大了,娘娘與他把話說開了,只怕好辦些。”
純妃闔目不言語,過了許久才嘆息道:“廢廢,若是事事都跟你說的一樣容易,就好了。”
葉青青在宮裡虛度光陰這麼多年,有些事也漸漸明瞭,純妃教導三皇子的難處,跟她在宮裡的難處是一樣的。只要南陽侯賊心不死,就不可能放過三皇子這個現成的籌碼,三皇子年長几個弟弟好幾歲,若是優秀得皇上喜歡,南陽侯就會跟當年擁立皇上一樣擁立他——親外孫可比漸漸離了心的外甥親多了。三皇子有這麼個外祖父攛掇,再多聽幾句皇上的誇讚,難免會想要更多。
問題是皇上顯然不想給他更多了,皇上若想給,當初又何必立江皇后一個小姑娘做皇后。
純妃的心思一向很簡單,她知道這孩子得了皇上喜歡誇讚未必是好事,不若安分守拙,自甘清淨,南邊怎麼鬧母子兩個只不管便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她一來教育手段極其粗暴,二來沒想到孩子是個活物,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可由不得你控制……
“三來,南邊也由不得本宮說了算。”
純妃聽葉青青大著膽子進行的這番詳細剖析,疲憊地添上一句,“那冊五蠹是從哪來的,總不能是江映柳她三叔給的。”
“廢廢,這幾年你有點長進啊。”
“他小時候就陽奉陰違,如今大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我能換了他身邊的人,可攔不了他自己往外走。”
葉青青覺著她蹙眉的樣子,像極了當年阿孃仰頭看見自己爬到樹上去時的樣子,眉間的疙瘩寫滿了一個女人對生兒育女意義何在的追問。
“娘娘……或許可以跟皇上說一說,求皇上看緊著點三皇子……”
純妃累得連白眼都翻不動:“剛剛還誇你有長進——這麼著,不是明擺著把我阿爹賣給皇上嗎?順帶告訴皇上這孩子不安分。”
“一家人吶,這就是一家人吶!”純妃美目似瞑,自嘲似的笑道,“正是一家子親骨肉才這麼算計呢!”
“從前阿爹跟我說,時常夢見我姑姑百般囑咐他要照顧好皇上,也不知道如今他還做夢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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