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太太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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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曦初露，草葉上露珠瑩動，空氣裡帶著濃重的水汽，往天空一望，薄薄的晨霧正緩緩散開。

此時辰時不到，晨練結束後，林輕寒主僕三人才從曉寒樓後院回到前面。

林輕寒洗漱的時候，飛花跑去松鶴堂探了探，老太太已經起來了，正和太太在後園散步回來。

片刻後，飛花回來了，林輕寒穿戴一新，正打算去給外祖母請安。

“姑娘，我去的時候，看到了太太，不過太太神色不太好。”何止是不太好，那種自怨自艾的姿態更甚。

林輕寒靜默片刻，說：“給外祖母請安之後，我去看她。”

她心裡重重嘆了口氣，說實話，她真的和她娘沒有共同語言，但她是她娘。

半個時辰後，林輕寒和丫鬟們從松鶴堂出來，直接去了松鶴堂後面的金露軒。

李哲思正坐在院子裡，望著天邊的太陽發呆，此刻的陽光溫暖和煦，帶給人暖暖的心情，但卻暖不了李哲思的心。

丫鬟如夢和幾個小丫頭在一旁伺候，但說是伺候，就是在廊下盯著李哲思，看她有什麼吩咐。

“娘，你用膳了嗎？”林輕寒福身一禮，如夢快速從廊下端來一根條凳，然後退至廊下，似夢立即跑到姐姐身邊，姐妹倆說話去了。

李哲思放空的思緒瞬間被召回來了，她低眸看到女兒，定定看了好一會，臉色突地變得陰沉。

“是不是你和你外祖母說了什麼？之前她明明答應去問你大舅舅大舅母，提一提你和……”

林輕寒眉頭緊鎖，聽到這裡，直接打斷她的話，說：“娘，我說過，我的婚事，你不要插手，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我嫁給六表哥，那麼興許我明年就會隨姑姑遠走他鄉。”

李哲思臉色瞬間大變，雙手抓著女兒的手臂，眼淚刷刷往下掉。

“你不要我了？”她憤怒道：“你也不要我了？”她猛地甩開女兒的手，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們林家的種……”

林輕寒心中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沒有不要你，是你一直在推開我。”

母女兩人沉默對視，空氣裡彷彿有火花，誰也不認輸，考慮到母親多思多慮的性子，林輕寒只好妥協道：“娘，我在英國公府呆了七年，這府裡的日子永遠這麼乏悶，諸位表嫂的日子永遠那麼一成不變，我覺得很窒息，我不會想讓我的下半輩子繼續生活在這裡，永遠都被束縛。”

即使府裡對她們沒有那麼強的約束，想出門就出門，想回孃家就回孃家，但是這只是那一大堆規矩裡面露出來的帶著勾的餡餅，且就因為覺得府裡管得不嚴，公婆慈愛，丈夫敬重，但這只是包裹在毒-藥外面的蜜糖，本質依舊是把人束縛在裡面。

李哲思低頭慘笑：“女人嫁人後的日子不都是這麼過的嗎？我就是這樣的不好的例子，我和你爹還不足夠給你長教訓嗎？”

林輕寒靜默不語，爹孃的問題，她沒法說什麼。

突然，李哲思抓住女兒的手，說道：“既然你不喜歡英國公府，那麼京城其他人家呢？”

林輕寒眨了眨眼，她娘盯著她，滿臉嚴肅道：“京城總有那麼一些家裡人員簡單的人家，他們呢？總不可能你一個都看不上吧？”

林輕寒心中咀嚼了好幾遍，總算理解了她孃的意思，她是不死心，依舊想讓她嫁給京城的勳貴、世家吧？

聽說，當年外祖父和外祖母其實已經為母親相看好人家，也就是姨母的夫家定國公府，不過母親作為嫡女，相看的是當時的定國公世子，現在的定國公。

結果雙方才搭上一點話頭，她母親就鬧出么蛾子了，沒辦法之下，外祖父、外祖母才和定國公府改換了人選，為姨母和定國公府二公子相看，而後順利定下婚事。

現在姨母和姨父在外為官，不過都十多年了，想來姨父應該要調回京城了。

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是京城出了名的伉儷情深的夫妻，成婚十五載，夫妻倆生下一女三子，可謂是羨煞旁人。

“我儘量試著看看京城其他的名門公子。”林輕寒抿了抿唇，許下了這麼一個承諾。

她會試著努力，但成不成，她覺得是不成的。

李哲思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寒兒，娘不會害你的。”

林輕寒心中無奈一嘆，她知道她是為她好，但這種好不是她想要的。

暫時安撫住了母親，但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