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舅舅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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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院花廳，府裡一眾老爺太太皆已先到了，看到老太太一行人到來，男人們皆是揖首一禮，女人們皆是福身行禮，而老太太身邊的年輕人們也幾乎是同步行禮，男的作揖，女的福身行禮，唯一不用行禮的就是老太太。

老太太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好了，不必多禮，天色也不早了，先用膳吧，小孩子不禁餓。”

英國公李哲修恭敬道：“是，母親請入座。”

林輕寒和李智青再往後退兩步，李哲修上前攙著老太太入座，二老爺、三老爺和四老爺及各自的太太也都圍了過來，老太太一入上座，李哲修便掃視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大家都入座。”

然後，看向李智學，略微嚴肅道：“老五、老六，華容是客人，你們要好好招待客人。”

唐華容連忙拱手一禮：“勞李伯伯費心。”

李智環、李智學連忙應道：“是，父親/大伯。”

然後大家依次入座，不過年輕一輩是男女分桌，中間豎著一個長長的屏風，只有老太太他們那一座可以看到左右兩邊。

林輕寒和表姐妹們依次入座，她們這一桌還有四個表嫂和一眾侄子侄女，八歲的表侄子李亦星隨他父親坐男桌，其它侄子侄女年紀都還小，都隨母親一道用飯。

用膳時，不說鴉雀無聲，但確實不會高談闊論，當然大家咬耳朵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林輕寒就時常和左右的表姐妹咬耳朵，說桌子上這道菜非常好吃，那道清炒蔬菜很爽脆……

一眾表嫂們可沒工夫照顧小姑子們，忙著照顧自己的孩子都來不及呢。

小半個時辰之後，眾人陸陸續續放下勺子、筷子，交談的聲音便漸漸多起來了，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玩樂的聲音。

老四李智澤和四奶奶唐瑤膝下只有一女李亦靈，正是三歲調皮搗蛋的年紀，吃好下席之後，噠噠噠繞過屏風，跑到了對面去，她不是找父親的，而是找舅舅的，直接爬上了舅舅的懷抱。

唐華容一把把外甥女抱在懷裡，李亦靈歪著小腦袋左看右看，看到左邊的六叔，笑嘻嘻道：“六叔，臉黑黑。”

李智環、唐華容和李智巖沒忍住撲哧笑出聲，李智學兇巴巴的瞪了侄女一眼，但侄女就那麼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眼神清澈明亮，眼睛裡倒影出他的人影，他瞬間一口氣就洩了。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心中有點疑惑，老六今天有點不對勁，老四李智澤戳了戳老五，低聲道：“五弟，六弟這是怎麼了？咱們沒欠他錢，他擺臉色給誰看？”

李智環眨了眨眼，故作茫然道：“四哥，我不知道呀。”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說老六又是為了表妹……

垂下眼眸，李智環心中想著，李家在京城算得上和睦的人家，但內部仍然有這樣那樣的矛盾，尤其是他無意中聽到祖母和父親的談話，談及的物件是他那多年前去世的祖父。

抱著外甥女的唐華容看了看李智學，微微搖了搖頭，他對英國公府的內部事情雖然瞭解得不多，但比外人多，畢竟親姐姐嫁了進來，作為姻親，自然要對英國公府的內部事情更關注一些。

以前沒有親眼見過英國公府的大姑太太和表姑娘，他對她們母女倆的印象，全來自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偶爾的交談。

人有親疏遠近，姐姐既然是大房的兒媳婦，必然是心向大房，當然姐姐也沒有說太姑太太和表姑孃的壞話，她只說過表姑娘非常出色，也就大姑太太仗著老太太和三老爺，有時候有些無理取鬧。

這幾天，唐華容也就見過大姑太太兩次，對她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憂愁，彷彿這世間沒什麼能讓她快樂，她一直都不開心。

倒是初次見到的表姑娘，出乎他的意料。

這時候，唐華容才茫然發現，貌似大姑太太沒出席家宴。

老太太和大老爺、二老爺他們全都吃好了，正說話，過了大概半刻鐘，老太太起身，身後的兩個丫鬟立即扶著老太太的胳膊。

林輕寒一直留意著外祖母的，見她起身，連忙和表姐表妹表嫂告饒，踩著不快不慢的步伐走了過去，扶著老太太左胳膊的丫鬟香凝立即退後一步，把位置讓給表姑娘。

林輕寒朝一眾舅舅舅福身一禮，隨後扶著外祖母的胳膊，身後跟著一眾丫鬟往松鶴堂而去。

花廳裡的殘羹冷炙，自有下人收拾，大老爺大太太、二老爺二太太等紛紛領著各自的孩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