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柳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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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鬧了一陣，眼看著未時過，長輩們午休要結束了，大家才紛紛起身，各自回各自的院子，準備下午的課程。

林輕寒和飛花提著空籃子往回走，穿過柑橘林，走到陽光下，春日午後的陽光非常暖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輕寒一襲淡淺藍色襦裙，行走間，裙襬飛揚，耳墜流蘇輕搖，仰頭看了看天空，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猶若院牆邊上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飛花提著空籃子，面對著林輕寒，一步一步往後退的形式走路，她臉上是格外燦爛的笑容：“姑娘，還是觀裡好。”

在府裡，大家連走路的步伐都像是量了尺寸似的，臉上的笑容要講究笑不露齒，實在忍不住了，務必要用手帕遮掩。

一陣陣微風拂面，一頭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搖，林輕寒眯了眯眼，享受道：“是呀，在觀裡自由自在。”

突然，感覺到被人注視的目光，林輕寒轉頭看了看，倏地一下，她轉身抬頭看向那一處山坡。

柑橘林旁邊有一處幾百米高的小山坡，山坡與凌雲峰頂峰相連，在小山坡之上，種著一大片的桃花，現在是二月份，最近陽光明媚，桃林有些樹上開起了零星的花朵，大多數是花骨朵，陽光下，含苞待放，更是美麗無雙。

飛花也好奇地仰頭看去，微微震驚道：“姑娘，有人。”

只見那處小山坡的大石頭處，頂著陽光坐著一個白衣公子，他身後站著兩個黑衣侍衛。

因為背光的關係，看不清楚白衣公子的面容，只是展露出的氣質教人心折。

飛花立即靠近自家姑娘，小聲道：“姑娘，應該是順昌侯府的楊二公子吧？”

林輕寒點了點頭，不動唇卻能吐出聲音道：“觀裡今天沒別的客人，應該就是楊二公子，單看氣質，確實很舒服。”

雖然春日的陽光比較溫和，但午後的陽光卻有幾分灼熱，在日頭底下曬久了，仍然會覺得熱得慌。但是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更加溫和。

“走吧，姑姑該起了。”回去晚了，姑姑又該唸叨了。

主僕兩人最後看了一眼那被一團白光遮掩的年輕男子，然後頭也不抬的往左芳院而去。

山坡上，白衣男子身後的隨從低聲道：“公子，應該是英國公府的表小姐。”

白衣男子名楊漠，上面有一個兄長，他排行為二，是以府裡上下尊稱二公子，不過在有了侄子侄女之後，府裡上下改稱為二爺，也就他身邊伺候的人一如既往的尊稱一聲公子。

兩名隨從，面色嚴肅的叫楚襄，面上似乎永遠帶著笑的叫樓峻，說話的是楚襄，樓峻嘴裡叼著一根茅草，瞥了一下山坡之下。

“公子，兩位小姐的感官很敏銳，不像是普通閨閣小姐，需要屬下查一查嗎？”

楊漠眨了眨眼，目光從山下收了回來，淡淡搖頭道：“不用，不必草木皆兵。”

“你們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姑娘，你說人家姑娘敏不敏銳？”楊漠說完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日光浴，他身子虛弱，很久沒有出來透風了，這會陽光好，即便有風，吹在身上，也不會刺骨寒冷，相反還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樓峻不情不願道：“好吧。不過，公子，這林姑娘長得真好看。”

楚襄木然補充道：“就是太小了。”

楊漠瞥了兩個下屬一眼，沒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女孩子，背後議論人家，不是君子所為。

主僕三人略過這個話題，又談起上午單道長開的藥方，單道長說他這藥方也只能治標不治本，而楊漠的先天不足頗為有些奇妙，以單道長的診斷，他覺得楊漠其實活不到這麼大，但偏偏他雖然病病殃殃的，卻一直活了下來，這就非常奇妙了。

楊漠回想單道長所言，也覺得不可思議，以往每一回發病，他都覺得自己活不過來，但偏偏活了過來。

父親和兄長為了他，還到處尋找江湖門派，讓他修煉頂級武功心法，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雖然他算是練武奇才，但不管怎麼練武，哪怕是體內真氣都快溢滿出來了，先天不足的毛病仍然好不了。

但世事難料的是，兄長這個健康的人被賊人偷襲死亡，他這個被太醫、民間神醫判斷活不長久的人卻一直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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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寒和飛花回到左芳院，果然姑姑已經從內室出來了，正在炮製藥材，林輕寒趕緊上前跟著打下手。

林姑姑閒問道：“又去見觀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