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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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還未開口，李哲修抬手虛扶，迫不及待道：“林丫頭，你確定那柳玉妃是假的？”

林輕寒緩緩起身，點頭道：“大舅舅，我確定宮裡的柳玉妃是假的，柳姐姐進京之前，在凌雲觀住了一晚，不只是我和飛花、似夢見過他，姑姑和凌雲觀一部分師兄都見過她。”

二老爺、三老爺、四老爺齊齊看向大哥，老太太淡淡道：“剛才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假柳妃若是隻是單純的想當皇妃，還是陰差陽錯進了宮，那應該沒多大問題，但如果她背後有人，且另有目的，那麼你們就要早做防備。”

李哲修點了點頭，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外甥女，說道：“林丫頭，你出門在外要小心，對方既然察覺到你已經知道她是冒充的，那麼她或者她背後的人，必然會做什麼，或許會派人接近你，一探究竟。”

林輕寒悄悄瞄了一眼外祖母，她也認真在想，這段時間她身邊可有什麼圖謀不軌、來歷不明的人？

老太太說：“你好好想一想，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選。”

林輕寒搖頭道：“沒有，三舅舅生辰之後，還有二表嫂的生辰，但樂平侯府那邊那天只來了夏姐姐他們，卻沒有柳姑娘，三姐姐的及笄禮柳姑娘也沒有來，就連外祖母的壽辰，她也沒有來，然後我就去了凌雲觀，在凌雲觀並沒有看到陌生人。”

楊漠肯定不是，這一點她可以百分百保證。

“還有三舅舅生辰過後，我也就和二姐姐、三姐姐她們出門了一趟，那天沒看黃曆，出門遇上了齊王世子和丹朱郡主，我和丹朱郡主彼此看不順眼……”她努力回想了好半天，說道：“也就外祖母壽辰那一天，府裡來了不少客人……”

她暗暗觀察著四位舅舅的表情，他們沒什麼特別反應，也就大舅舅表情一直很嚴肅，且眉頭就沒有舒緩過。

林輕寒低垂著頭，有幾分赧然道：“那天有不少客人對我示好，好些我不認識。”

四個舅舅的注意力全在分析假柳玉妃冒充柳燕飛的目的，倒是沒有關注外甥女的兒女情長。

李哲修仔細詢問了外甥女對真的柳燕飛的印象，但其實林輕寒和柳燕飛相識太短，對她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是她們交談那一會，她覺得她們很投契。

林輕寒的任務完成了，外祖母和舅舅們就讓她回去了，他們母子五人再討論一下關於假柳玉妃的事情。

半個時辰後，李哲修兄弟四人從松鶴堂出來，相對於李哲修滿臉嚴肅，二老爺他們就較為輕鬆一些，反正困難的事情交給大哥，那準沒錯了！

李哲修回到正院，大太太立即迎了上來，還立即吩咐丫鬟們伺候他更衣、洗漱，等到李哲修從浴室出來，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晚飯。

“老太太也真是的，留了你這麼久，也不留飯。”大太太抱怨了一聲，李哲修無意識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丫鬟，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

然後讓自己的隨從在外面守著，他和夫人談點事情。

大太太微微皺眉，神色也變得有幾分嚴肅，說道：“老爺，發生了何事？”

李哲修緩緩道：“讓我想一想。”然後，他端著青瓷碗，一邊細嚼慢嚥，一邊認真想著事情。

碗裡的米飯一點點減少，直到快到底了，李哲修才放下碗筷，接過妻子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認真道：“夫人，蘭蘭的婚事，你覺得能不能退婚？”

大太太被驚得目瞪口呆：“你瘋了？當初訂婚的是你，現在要退婚的也是你，且不說得罪凌王、凌王妃，只說蘭蘭，她和修明感情很好，突然退婚，你讓她以後怎麼辦？”

李哲修重重嘆了口氣，無奈道：“當初，我哪能想到先皇那麼快就駕崩了呢？”

他的女兒今年十二歲，今年是興元八年，父親去世前，與他討論過朝中局勢，想著自己女兒的年齡和諸位皇子年齡相差不大，未免等到女兒長大，被先皇賜婚，他便當先給女兒定了婚事，父親和凌王關係很好，於是就與凌王嫡長孫定了娃娃親。

哪知先皇壽命不長，居然而立之年就去世了，臨終前立了皇長子為繼承人，又委任了五位輔臣，其中就有他和凌王。

大太太盯著丈夫，眉頭緊皺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想給蘭蘭退婚，是宮裡陛下出了什麼事兒嗎？”

李哲修簡單說了一些宮裡柳玉妃是冒充的事情，又太醫院那邊交好的太醫告訴他，陛下腎水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