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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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予覺得今年的假期格外漫長，因為先前的受傷他破天慌地休息到了年十五，前前後後加上住院也養了不少時間，總說年輕人的恢復力要好一些，這才兩個月不到的光景，他就已經能脫掉柺杖正常行走了。

開始了正常校園生活的林墨予，除了去實驗室做做研究專案，就是泡在圖書館裡查一整天的資料，亦或是看一天的書。他的日子好像也恢復到了從前，三點一線，實驗室、圖書館和家是他現在每天唯一更古不變的路線。

一直以來林墨予都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迷茫的人，他不知道所謂的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也不敢去想關於以後的那些細枝末節，更加不敢去期盼春天。縱使有著被公認的優秀，但他卻也是個一直呆在寒冬裡走不出來的人。

和煦的陽光照在大地上，北方的三月初仍然感覺不到多少溫暖，就連拂過臉龐的風也還帶著逼人的寒氣，只是天空中掠過的成群飛鳥卻預示了春的腳步。

林墨予仰頭站在路邊，視線追著一隻掉了隊的飛燕，從牆頭一路到不遠處的路燈上，而後又飛向了廣袤的天空。

正當他發呆的時候，李一凡從後面過來，伸手猛然拍在他的背上，林墨予反應平淡地轉過身去，眼裡的波瀾不驚引起了對方的不滿。

“真沒意思！每次都是這樣。”即使知道林墨予這個人從來都這麼沒趣，可每次他還是會來這麼一出。

林墨予抿唇，重新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李一凡跟在身後，不死心的問，“你難道就不會有突然被嚇一跳的時候？”

“沒有。”偏冷的聲線從空氣中傳來，比這個冬天竟還要讓人覺著冷一些。李一凡覺得林墨予和冬天唯一的區別就是，冬天會過去，而林墨予大抵永遠不會像春天一樣。

“林墨予。”李一凡在身後叫著他的名字。

“嗯。”順著目光看過去，能夠看到林墨予繃著的側臉，神色如往常任何一個時刻都一樣，帶著一貫的漠然。

“你想好了嗎？”

林墨予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於是腳下一頓，微微止住腳步，“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只是覺得一個實驗室這麼久了，你要走，就突然有些捨不得。”當林墨予略帶迷茫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李一凡噎住，隨後聳聳肩接著說到，“大抵你可能不會懂我們人類的這種情感吧，它比較複雜。”

林墨予知道對方是在取笑自己，但也沒有絲毫想要辯解的意思，只是說，“不管我去哪裡，也總還是季老師的學生，實質的性質是沒有變的，只是換了一個工作的地方而已，所以總還是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李一凡盯著他看了好幾眼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於是雙眼含著詫異，“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給我寬心？換一種方式就是說你在安慰捨不得你離開的我？”

“我只是說一些客觀事實而已。”

身後的人撇嘴，“行吧行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林墨予要走了，他要去M國，跟著導師去做科研專案順便讀完博士，倒也不是突然倉促的決定，這其實是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的，也是很久之前的打算了。

時音在知道的時候，心頭還因此泛起了一股悶悶的感覺，但轉念一想，以她現在立場好像也不能左右到別人的選擇。

臨走之前的某一天，林墨予約了白羽和宋佳佳出來吃飯，一是要感謝他們之前在醫院的照顧，二就是要跟他們說自己離開的事情。

他們一行三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餐廳，剛開始的時候氛圍還算好，直到林墨予說了自己要走的這件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情？”宋佳佳帶著詫異，咋一聽到這樣的訊息，她覺得很突然。

“很久以前都決定好了，只是導師這邊時間一直沒定。”

“感覺好突然。”

相比於宋佳佳所表現出來的不捨，白羽倒是顯得淡定多了，他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之後又放回原地，沉吟片刻道，“其實我覺得小予出去是挺好的一件事情，換個環境，也許他還能交到新的朋友，”似乎是為了緩解桌上沉重的氣氛，他打趣宋佳佳，“再說了他又不是不回來了，現在的交通這麼發達，你還怕見不到誰？”

叮！

在桌上三人你來我往的說話間，一道手機簡訊的提示音打斷了正在暢聊的人，林墨予聞聲低頭，見是時音發過來的就順手撥開了。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