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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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被一股冰冷的惡意從夢中驚醒時，睜開眼就看到蹲在她面前的黎早早。而最最令黎念感覺頭皮發麻的是，黎早早的手就成爪狀放在她的頭頂，在對上黎念睜開的眼睛時，臉上扯出一抹扭曲而詭異的笑容……直覺告訴黎念，眼前的人很危險……

這種被危險生物盯上時刻死亡的氣息讓黎念腦子一片空白，頭頂被黎早早手指接觸的地方一陣陣燙，在恐慌中黎念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冷靜並快速的思考：到底哪裡出錯了?

“早早，怎麼了，睡不著嗎……”黎念讓自己的語氣盡量顯得溫和而輕鬆，笑容也顯得自然而親切，來弱化這種緊繃而的氣氛，隨後自然而然的從床上坐起來，不動聲色的用暗勁把黎早早危險的手從自己頭頂撥開。

成敗在此一舉。

黎念相信，只要黎早早有一絲的疏忽，她順利的把控制自己命脈的手撥開，以她目前的實力，她有信心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是，當黎早早被黎念施了暗勁的力道輕易的掀翻在地後，黎念有點懵了！

“呵……”一聲冷笑傳來，如驚雷在黎唸的腦海中炸出驚天的波浪。

“對不起，我以為……”黎念想這麼說，但是最終在黎早早了然的眼光中沉默。

“你以為我會做什麼？會傷害你嗎？”黎早早歪著頭，好奇又天真的看著黎念，如同懵懂單純的稚子。但是黎念聽到耳朵裡，卻帶著濃濃的一股惡意，“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你明明說過，你要保護我，讓我再也不用吃苦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黎念眨眨眼，瑟縮的向後移了移。

她是真的想對黎早早好，甚至在某一瞬間。她想她可以為黎早早付出生命。只是。這種自以為是的付出和關懷比她想象中的要少的多，但生命受到威脅時，她的心理建設潰敗的不成樣子。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幹掉眼前威脅了她生命的人，這樣可怕的想法讓黎念有些挫敗和害怕。

不管過了多久，她難道仍然是一個愛自己勝過所有的人嗎？

“是不是覺得很愧疚？覺得自己很虛偽？明明是想放到心上的人，卻在不自覺的防備著。懷疑著，審視著……”黎早早用一種洞悉一切的眼光看著黎念。“黎蜓、紅蜻、黎立、黎上、黎有、本·塞拉，當然還有我，哪些是你可以信任的呢？”

當黎早早帶著惡意的一個個念出和黎念相關的人的名字時，黎唸的眼瞳不自覺的收縮。身體也漸漸緊繃了起來，神遊天外的思緒終於又一次的集中在了黎早早的身上。

“我想，當危及到你的生命時。你應該都可以放下。”黎早早顯得有點失落。

其實，這個問題。黎念曾經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在生死邊緣，她和上一世的黎早早只能活一個人該怎麼辦？經過幾年的思考後，黎念現在可以給出心中的正解了：無論有多怕死，她一定會克服本能的懦弱與卑劣，讓黎早早活下來。

“我本想，如果你能信任我，那我就留下……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你為什麼不多給我些信任呢？”黎早早眼中似乎有點溼潤了。

“我……”黎念想笑，也真的笑了。她細細的觀察著眼前這個黎早早，突然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認為眼前這個句句都是謊話的陌生人可以代替她心中的早早呢？如果真正的早早知道了，會不會很傷心？

“笑吧笑吧，我就是這麼幼稚，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記憶，我一定下不了決心離開，這個世上，我應該是最瞭解你的人。”黎早早敏銳的察覺到黎念思緒的變化，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顯得傲慢又狂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唸的臉色變得蒼白。

“所有的一切，前世今生……”黎早早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個泛著熒光的透明球體，那是黎唸的記憶，如今在黎早早的手心裡跳躍著。

黎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你知道我看了你的記憶後是什麼感覺嗎？”黎早早嘆口氣，有種不吐不快的憋屈，“是慶幸，慶幸我將離開你。”

“其實你做的也挺多，第一少將是你喚醒的，第一夫人是靠你起家的，最後的王族也是因你而滅的，連我這麼惡毒的人也為了你要死要活的……只是，你得到了什麼呢？天下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嗎？天下知道你曾存在過嗎?你那麼悲慘的悄悄死掉，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再看看今生，怎麼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