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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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隨九極度侷促，快步退著，餘光竟瞥到了一絲希冀，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是方慎醒，他依舊還在席間，只是卻如賞戲一般，寓目著二人，眸子盈了滿是嘲弄與玩味。

溫隨九更是怒意點上了房梁，方慎醒可真當這麟驕殿視為酒樓，袖手旁觀也便罷了，竟還酌酒賞樂，當了戲兒。

方慎馭似沒留神席間狀況，而是快步上前，緊緊攥住了溫隨九的雙肩，而酡顏更甚，皓齒輕啟，欲要說些不中聽的醉語。

“陛下，此刻尚有人在。”溫隨九見著已是此番狀況，而方慎醒卻依舊如觀戲人一般，那便不能如了他的意，隨而看向方慎醒，從容而又狡黠的笑貌，惹的方慎醒一霎始料未及，卻及時拎起了那副令人極厭的蔑嘲之姿。

“三弟，你還有何事？”方慎馭鬆了溫隨九，轉而望向方起身的方慎醒。

“陛下，臣弟只是有要事上報，可不想沒了陛下的興致，便坐至席間等候陛下。”方慎醒一禮施下，方慎馭此時眉頭皺得難看，恐怕心中早罵著‘你既是坐在這大殿，那就是沒了朕的興致’，那臉上就快要竄了熛焱，將‘你這個沒眼力見的東西’明明白白刻在了明面兒上。

“說吧，有何事？”方慎馭此時也只得作罷，悻悻坐回了龍椅，胳膊肘靠在龍椅把上，手抵住了面頰，一副倦怠又不稱心的模樣，懶著那雙眸子，垂視著方慎醒，空蕩的麟驕殿中，人若逼仄，只覺惶惶不安。

“回陛下，方才御花園中出現了兩具屍身，皆被剝去了臉皮。”方慎醒直起了身不慌不恐，一副坦然自若。

“哦？就只是此事？”方慎馭言罷，溫隨九一怔，死了兩人，竟不以為然。

“回陛下，其中一人的屍身乃是北徹效廷的指揮郇孝行，茲事體大，望陛下定奪。”方慎醒言罷又是一禮。

“即是如此，那明日朕擬一道旨意，由你領著南轅撫廷去徹查此事，若是沒其餘大事就退下吧。”方慎馭草草了事，極欲不耐地攆了方慎醒退去。

“陛下，奴才方才在御花園也見著了，許能認出那兇手的身形，若陛下信任，可否能夠讓奴才隨著三王爺去查辦此事？也可快些結案。”還未等方慎醒動身，溫隨九隨即一句，他知若是不隨著方慎醒去偵辦此事，定是逃不掉方慎馭手心兒，屆時也若是被其餘宮人稟報他與方慎醒在御花園中相遇交談，難免會使眾人起疑，不如主動認了此事，以免再生事端。

“哦？竟有此事？”方慎馭揣摩片刻，忽而道“那為何小九會同三弟皆在御花園中？”

“回陛下，奴才方才去御花園中透氣，見著有人拋物於池中，正要回來稟告，恰巧遇著了三王爺醒酒。”溫隨九躬身施禮，從容回道。

“那還真是湊巧，朕喚你時怎的不同朕提起？”方慎醒戾著雙眸子，看向溫隨九，殿中的肅煞之氣顯而是沉重了不少。

“今日是陛下生辰，奴才本想稟告，可卻怕掃了陛下的興致。”溫隨九心中顫的如同煎在鍋中的螞蟻，順帶迸濺了不少油，驚得發燙。

沉默了片刻，方慎馭的眉頭算是舒展了些許“既是如此——”他沉吟了片刻，又似想通了何事，接而不順心道“朕準了。”

聽著方慎馭鬆了口，溫隨九默默長舒了口氣，算是躲過了一劫。

“只是，醒弟。”方慎馭緊盯方慎醒，似有一絲的警告夾雜些許的狠厲“若小九出了半分差池，朕便讓你好看。”他將身子順著龍椅向下滑了一滑，滿是倦態。

“是。”方慎醒接下對他來說如同耳旁風或是廢話的皇令，也不再多言，轉身出了大殿。

夜深，風中卷著絲絲涼意，兩更夫一搭一檔，一人持鑼，一人拿棒，敲響了四更，口中喚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鑼聲一聲慢轉而三聲快。

溫隨九隨著方慎醒踏出了麟驕殿，直至繞到了殿後，方慎醒一把扼住了溫隨九的咽喉，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另溫隨九難以喘息且刺心刺骨的寒，如臨玄序“多嘴。”

“呵——難不成我做的不對？——呃——哈……不如——不如我乾脆主動同皇上承認——大不了是一個魚死網破……”溫隨九呼吸逐漸急促，這幾日他似乎快要忘了方慎醒獨有的怪癖，便是愛扼他的脖子。

大口粗氣伴隨夜中的霧靄陣陣撥出，溫隨九雙手死死攥住方慎醒那隻扼住他的手腕，妄圖用他那對方慎醒來說極其綿薄之力去撬起那一絲裂縫。

他本以為方慎醒這幾日如孩子般的惡意是對現在的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