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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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是蟲族居住過的洞穴，甬道四通八達，巖壁上還有小型生物挖掘出的更小型洞穴，細聽有東西爬行的細碎聲響。

大大小小洞穴的存在使地質變得格外鬆散，稍大點的力就能把這裡擊潰。

忽然兩坨東西從天而降，暗無天日的洞穴頂端被砸出一個坑，驅散了隱匿其中的節肢動物。

長著八條腿拳頭大小的K星原住蟲子們躲在陰影裡小心觀察地面上兩人，複眼散發著血色幽光。

草蛛形似蜘蛛，但比蜘蛛多了一對形似草葉的退化的翅膀，它們常年居住地下，以植物根莖為食，無毒無害。

這些草蛛顯然不屬於無毒無害的範圍，原本純黑的外表綴著五顏六色的色斑，毛刺也更為尖銳和粗壯，已經被蟲族異化。

看地上兩人沒有動彈，體型最大的草蛛從黑暗中爬出，在蘇念和陸辭的頭頂來回徘徊。

它糾結是先吃大的這一個還是先吃小點的這個，像是發起了投票，躲在陰影中草蛛都爬了出來，密密麻麻一片，它們分成兩隊，一對湧向陸辭身側，一對湧去蘇念身側。

沒一會兒草蛛們就分好隊，從結果來看它們更傾向先吃陸辭。

蛛王隨即爬到陸辭胸口，一隻前腳舉起，頂端尖銳發光，猛地朝陸辭胸口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陸辭從昏迷中甦醒，看到胸口的龐然大物嚇得當即清醒，一拳頭把草蛛掄去了地上。

草蛛生性膽小，即便變異成有毒的雜食蟲，刻在基因裡的膽小還是讓它們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撤退。

遍地的草蛛就在陸辭的眨眼間跑得乾乾淨淨，一隻不剩。

陸辭身上的衣服掉下來時刮碎不少，露在外面的面板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忍著痛坐起身檢視周圍環境，初步判斷是蟲族留下的洞穴，暫且安全，但不宜久留。

他隨手推攮了下旁邊的蘇念，問：“你沒事吧，快起來找找出去的路。”

蘇念沒應他，他轉身去推：“喂，別裝死，我剛可護著你……”

掉下來時蘇念被陸辭護在懷裡，身上沒一點傷，但防毒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個洞，灌進去一抔土。

陸辭的話卡在喉嚨裡，立馬幫蘇念摘去面具清理泥土，K星的空氣被蟲族汙染，有微量有害物質，但此時要是不摘防毒面具，蘇念會被直接憋死。

他用指尖在蘇念鼻前探了下，沒有感受到明顯氣息，他心臟一緊，直接摘掉防毒面具給蘇念人工呼吸。

他扣住蘇唸的下頜俯身渡氣，當嘴唇相貼時，蘇念猝不及防地睜開眼，桃花眼帶著霧氣茫然地望著陸辭。

陸辭瞳孔急縮，猛地往後爬了兩步，耳朵漲紅，話都變得燙嘴：“那，那，那什麼，剛你昏迷了，我給你做人工呼吸來著。那，那，那你要沒什麼事的話就起來吧，天黑前找到大部隊。”

蘇念坐起身，斂著眉眼，木訥點頭：“噢，哦，好。”他的手緊拽著褲腿，心跳亂到失控。

陸辭撇開眼，又控制不住地看向蘇念，耳朵燙得更厲害，他吞了下口水，一把將防毒面具扣到蘇念頭上，慌忙起身：“那就動作快點！”

而因站得太猛，加之腿上有傷，頭暈加腿疼讓他差點摔回地上去。

蘇念才發現陸辭身上全是傷，而他安然無恙，聰明如他，不用細想就知道陸辭做了什麼傻事。

他摘下礙事的防毒面具，緊忙將陸辭扶住，聲音輕軟：“謝謝你。”

“喲呵，”陸辭壓下心中躁動，鼻孔出氣，“難得呀，蘇總指揮還會說人話。不客氣哈，我這人向來講究一報還一報，你為救我落難，護著你是應該的。”

“你……你的眼睛怎麼了！？”蘇念剛準備嗆回去幾句，卻發現陸辭的眼睛彷彿覆上了一層乳白色的紗，分不清眼白和眼珠。

“我的眼睛……”陸辭後知後覺，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我還以為是因為這裡光線不好看不清，看來是瞎了。”

“是空氣有毒，你快帶回去。”蘇念將手裡的防毒面具往陸辭頭上懟，卻被陸辭抬手擋住。

蘇念見狀氣急：“還不快帶上，你是不要你的眼睛了嗎！”

陸辭沒心沒肺地笑笑：“我們都沒戴防毒面具，我瞎了，你沒瞎，說明不是空氣的原因，就算是空氣原因，我已經瞎了，你再瞎我們倆瞎子可出不去，所以還是你戴。”

蘇念：“我是總指揮，你得聽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