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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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晉陽事後想起自己“逼婚”的事，不是不覺得欠妥，可一則，話一出口覆水難收。二來，過程可能欠妥，結果卻是他想要的，他便裝聾作啞，全當不知道。同時熱火地籌備起婚禮，他怕，怕宋暖突然的反悔，怕一覺醒來這一切只是一個夢……怕！

結果，自己還是將她嚇到了。

漫無目的地飆車，這五年裡，每次壓制的思念到達迸發的井口，他也都是這麼度過的。

用速度來麻痺自己……

不過自從她回來，自己還真是再也沒這麼在深夜飆車了。

車子繞著江城飛馳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暖園的大鐵門外。

電子攝像自動開啟大門，蔣晉陽卻沒有下車。

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內心是掙扎的。他想，是不是該將五年前的事告訴宋暖，讓她知道，他認識她絕不止她知道的兩個月，他認定她絕不是她以為的草率，可……他無法張開口，就像他沒發跨出這一步。

內心的戰爭還沒結果，蔣晉陽餘光撇到二樓陽臺的窗簾被開啟。

是臥房的宋暖，聽到車子和大門開啟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後續，便到陽臺，一探究竟。

那一瞬，四目相對。

久久，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卻都沒有動作，就像是兩尊雕像。

然後蔣晉陽就看到宋暖的嘴唇動了動，如果他沒有理解錯，她說的是，回家吧。

是啊，他明明是受傷的，是生氣的，是奪門而出的，可繞了一圈，在自己還在倔強不給他主動電話聯絡的時候，他車子已經開到了暖園大門。

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但更讓宋暖鼻酸的是，她一句無聲的呼喚，他沒有任何猶豫便啟動了車子。

暖園，臥房。

宋暖在門邊站著，蔣晉陽進門時，自然地接過他的外套掛上衣架。

“我衝個澡，你先睡吧。”

蔣晉陽邊說，邊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稀疏平常的動作，在他做來也充滿了男性的惑人。

不過此刻的宋暖無心欣賞，“嗯，你記得待會把頭髮吹乾。”

“知道的。”蔣晉陽應了一聲，便進了浴室。

兩人現在自然不是吵架的狀態，冷戰呢，也不是，只是都帶了小心翼翼，生怕破壞眼前這份脆弱的平和。

宋暖想著，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恰好聽到浴室的開門聲。

“睡著了嗎？”蔣晉陽壓低的聲線傳來。

“還沒。”

“剛忘了和你說了，我下週二要出差，大概三天，家裡的事我都吩咐好梅姨了，你出門阿文阿武都能用。”蔣晉陽儘量放緩自己的語氣，想避免宋暖覺得自己只是賭氣離開。

“也就是後天走嗎？”

“對，美國分公司的開幕，我和大哥都要出席。”蔣晉陽又補充，還將蔣琛搬了出來，只為自己正名。

“好，我在家等你回來。”

宋暖側過身子，對蔣晉陽笑笑。

蔣晉陽聞言，耳旁響起的卻是剛剛宋暖在陽臺前，那句無聲的“回家吧。”

家……

她將暖園當成了家，卻不知，這暖園雖然是為她而建，可直到她入住，這裡，才是他的家，是他和她的家。

一時動情，蔣晉陽彎身連帶著被子抱住了宋暖，“暖暖，我愛你。”

“蔣晉陽，我好像還沒認真說過愛你。”

“是啊，現在認真說一次，嗯？”

“不，我才沒有你那麼肉麻。”宋暖像是一個蠶蛹一樣，搖頭。

“我那是有感而發，和肉麻有質的區別。”

“是是是，你這嘴把黑的都說成白了！你是不是打小就這麼能說？”

宋暖話落，蔣晉陽整個人一僵，半響才綿長地嘆了口氣，“暖暖，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了我就告訴你所有問題的答案。”

“好，我等你，等你回來。”

“到時候，你再給我你的答案。”說著，蔣晉陽在宋暖的額頭落下一吻。

只是許多時候，許多事，總不會按著人們所希望、計劃的方向發展。

世事無常，大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