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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一線生機!”卜立喝道:“師兄!擺陣!”
公孫揚見狀也不再猶豫,“各弟子聽我號令,幽泉煉魂陣八式!”
鮫人黑長的指甲刺穿了屍體的心臟,憤怒地盯著這群人類修士,碩大的鮫尾猛地朝著最近的修士砸了過去,但狡猾的人類敏捷地躲開,血色的靈力凝聚成線猝不及防勾穿了他的肩胛骨,鮫人頓時發出聲慘叫,情急之下爆發出靈力生生扯斷了自己的肩胛骨,緊接著他就兇惡地撲上去一口咬住了卜立的胳膊。
卜立當機立斷,揮劍自斷一臂被公孫揚拽著躲開了鮫人的下一擊。
這邊雀鳶宗和鮫人鬥得正激烈,結界內的江顧看著戒指上變淺的金色紋路,有些不虞道:“神鳶鮫鱗離得更遠了,烏拓。”
“是!”烏拓興奮地甩了甩尾巴,一下躍出了氣泡。
巴掌大的小靈獸破開結界的瞬間,體型陡然暴漲了百倍,原本柔軟淡黃色的絨毛燃燒起了火焰變成了黑金色,短粗的四肢變得修長有力,渾圓的貓瞳變得狹長陰森,落地時整片林子都跟著抖了幾抖。
正在纏鬥的雀鳶宗弟子和鮫人震驚地看著面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的靈獸,對方鋒利的爪子和閃著寒光的巨大劍齒彷彿已經預告了他們最終的命運。
“吼——”渾厚興奮的獸嗥響徹天際。
一刻鐘後。
江顧面不改色地穿過了滿地斷臂殘肢,停在了尚存一息的鮫人身上,巴掌大的烏拓正踩在對方的腹肌上囂張地按爪子,開心道:“主人!我厲害吧?要不要殺了他?”
“若非他之前受了重傷,你未必能傷他性命。”江顧瞥了一眼血淋淋的小寵物,“去洗洗。”
“哦。”烏拓癟了癟嘴,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跳進了潭水裡。
江顧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鮫人,手中掐訣,片刻後紅色的朱雀印記就悄無聲息地打在了那鮫人的後頸上,而後他隔空捏起了那鮫人的尾巴乾脆利落地扔進了潭水裡。
噗通!
正在洗毛的烏拓被那巨浪打了出來,在空中翻了兩個滾被江顧捏住了後頸,打了個小噴嚏,它憤怒地甩毛,“主人你又欺負我!”
“我沒有。”江顧輕而易舉擋住了它的水花攻擊,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走了。”
烏拓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自己哄好了自己,趴在氣泡裡好奇道:“主人,你為什麼要把那鮫人放回去?”
“說不定他能比伴生戒更快幫我們找到神鳶鮫。”江顧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揪回了想去翻那群修士儲物袋的烏拓,“不許亂撿垃圾。”
若是公孫揚和卜立知道他這麼說,說不定要氣活過來跟他拼命。
可惜現在只能變成屍體看著一人一獸離開。
半個時辰之後,粗重的喘息聲在潭邊響起,渾身是血破破爛爛的衛風趴在潭邊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勁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半根胳膊,胃裡頓時一陣翻滾,嘔得一聲把剛喝的水全給吐了出來。
他艱難地扶著潭邊的石頭站了起來,看清對面遍地斷臂殘肢後臉色白了一瞬,但忽然間面色一喜,連滾帶爬地過去抓住了碎血肉裡的儲物袋。
看樣子起碼得是金丹修士的儲物袋,因為主人隕落而失去了禁制,很快他就發現這樣的儲物袋不止一個,一炷香後他看著數十個儲物袋差點笑出聲來,先挑挑撿撿把近千上品靈石扔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又一股腦把法器和法衣全都收入囊中,他甚至還找到了好幾瓶高階補血丸,跟嚼糖豆一樣吃了半瓶,終於恢復了靈力。
他捏了個淨水訣喝了個痛快,又洗了把臉,草草包紮好了傷口,樂滋滋地扛上了自己的小破劍,看著木牌上離自己不算遠的小白點,挑了挑眉。
這個人能把一群金丹期的修士收拾得連渣都不剩,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咕咚咚!
原本平靜的水潭忽然冒起了個大泡,把邊上的紅衣少年嚇了個激靈,他警惕地盯著水潭半晌,試圖用自己稀薄的靈力感應一下,但不出意外什麼都沒能感應到。
此地不宜久留。
衛風果斷甩出了自己的破劍,跳上去晃晃悠悠地擦著地面起飛,還因為走神險些撞到樹枝,他摸了摸鼻尖,又費勁巴拉地拐了個彎朝著木牌上的小白點前進。
全然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水潭浮現出的那雙灰白色的眼睛。
已經力竭的鮫人盯著他的背影含糊不清地說了句話,徹底失去了力氣緩緩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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