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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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先生，喪權辱國？是國家被欺辱的意思嗎？”

農田裡，老秦黔首努力理解著天上仙童的意思，想了半天明白了一些但下意識的不敢相信，連忙詢問站在一邊衣衫頗為齊整十分乾淨的老者。

老者緊皺著眉，點了點頭。

老秦黔首還想在問，但多年黔首的生存經驗讓他敏銳察覺到身邊的先生在生氣，黔首閉上了嘴巴。

這天上仙童難道真的是大秦後人？

在黔首還在對天上仙童頂禮膜拜的時候，不少貴族已經對天上仙童的身份從起初的疑惑懷疑變為確定了。

沛郡（楚國舊地），豐縣。

蕭何仰頭看著天幕，面上神情難辨，一邊樊噲等友人還在議論著天幕的神奇和天上的仙童女娃，明明是個五短身子卻如何可愛，只有劉邦察覺出不同，端著酒一屁|股坐到蕭何旁邊。

“這天上仙童要說也是他老秦國的後人，秦國受辱，怎麼你瞧著不大高興。”劉邦大大咧咧，如今秦滅楚國不過幾年，就連嬴政都沒完全轉變心態，他們這些才被秦國打下來沒多久的亡國民更不覺得自己是秦人了。

蕭何瞥了劉邦一言，倒是沒有如之前一般讓劉邦慎言，只是繼續看著天幕，雙目有些無神道：“這秦還真一統千秋了……”

劉邦聞言愣住，兩人誰也沒再開口。

而六國貴族中也有不少明白天上仙童簡單一句話中深意的，有人癲狂，有人大笑。

“這女童認那暴君為祖宗，難道我等真的無法重鑄先祖的榮光了嗎？”

“蒼天無眼啊，這女童話裡話外對那暴君推崇備至，至我等於何地啊！”

……

所以他的宏願和信仰終究只是一個笑話嗎？少年張良看著庭院中狀若瘋狂的六國貴族，皺了皺眉，扭身找了個角落站著望天。

天幕上仙童的話還在繼續：“始皇大大一統六國後的秦國版圖是這樣的。”

隨著仙童話落，天幕畫面聚焦在了雄雞的胸腹位置，本來只有線條的地圖上緩緩出現了山川河流的地貌，在仙童的講解中地圖上開始標註之前七國並立時，七國各自的版圖，緊接著其餘六國的標註消失，版圖上只餘下大大的秦國二字。

“時至今日，大家稱頌的最多的是始皇大大一力推行的郡縣制，車同軌，書同文等等。但無法否認始皇大大的一系列功績都是建立在他完成了我國的第一次大一統，為我國如今的版圖奠定了基礎。”

“要讓up主說，要是沒有這第一次大一統，說不定我們現在可能像歐洲大陸一樣出個省就是跨國呢。”女童話音一轉，“雖然後續始皇大大後面搞了些騷操作，一直被後世黑了數千年，到現在‘暴君’的帽子還沒完全摘掉，但作為始皇帝功完全大於過這點在現今是無可爭議的。”

看著天幕上的地圖從開始的全球地圖再到亞歐板塊，再到一個雄雞，再到雞胸脯，嬴政袖袍下的拳頭一點點攥緊，咸陽宮前本來自信滿滿的大臣們也漸漸安靜如雞。

但女童介紹完地圖說的話卻讓嬴政的心情宛如坐過山車一般，郡縣制！車同軌！書同文！

如今齊滅的訊息不過剛剛傳來，雖然嬴政已經對如何統治這個即將大一統的秦國有了不少預案，也和李斯、王綰等人探討過許多次，郡縣制和書同文這些理念已經在嬴政心裡有了雛形，可嬴政清楚，這些政治制度推行將會遇到多大的阻力。

朝中佔據半壁江山的儒家會跳的有多高，就連得力下屬王綰心中都更偏向於繼續採用分封制，對於算是開天闢地的郡縣制，嬴政面上不顯，但心裡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現在好了，天幕仙童說了，這是功績，是後人都認可推崇的功績。

嬴政因為秦國版圖而失落的心情陡然恢復，好心情在聽到仙童認可他覆滅六國的功績後達到頂峰，然後在聽到他‘暴君’的帽子在千年以後都沒摘掉的時候有所回落。

騷操作？這又是什麼意思？是他做了一些被人說是‘暴君’的事情？

不過哪怕現在嬴政都被不少六國遺族明裡暗裡罵著‘暴君’，要說他不在乎吧，他也有些在乎，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後世風評，但到底沒多在乎。

比起所謂的‘暴君’，更可怕的是像六國君主那些白痴一樣。

他嬴政可以是‘暴君’，秦國可以是‘暴秦’，但他嬴政決不能是一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