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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剎然一愣,面容可見的緊張。
蕭承稷眼底劃過一抹道不清的意味,繼續說道,將眾人注意力從柳姝妤身上挪開。
柳姝妤暗暗鬆口氣,按耐住心底的不清淨,若無其事接過侍女遞來的乾淨筷子。
蕭承稷那一聲“春燕”,讓柳姝妤心驚肉跳,不由自主想起在馬場上被他射落的一雙大雁。
她惱自己的膽小,單是聽見同音的詞便嚇成這副模樣。
不知蕭承稷是窺探到她的心思,還是無心之舉,頻頻提到“yan”字,惱得柳姝妤如坐針氈,真想快些逃離宴會。
“姝兒身子不適?”
蕭承澤大抵是察覺到柳姝妤的異樣,在蕭承稷滔滔不絕說話時,握住柳姝妤的手,另一隻手手背探了探她額頭,舉止親密無間,“哪裡不舒服?”
聲音不大,但卻讓正在和景帝呈奏事情的蕭承稷明顯停頓片刻。
柳姝妤微微側頭,避開蕭承澤的手,唇瓣輕抿,手掌捂住心口,掩住不安,道:“有些悶,不礙事。”
她轉眸,目光不偏不倚,恰好迎上蕭承稷的目光。
明明蕭承稷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但柳姝妤還是莫名地寒意四起,心裡七上八下,大抵是那羅剎般的目光讓人心生畏懼。
好在晚宴很快散去,待景帝和崔皇后擺駕離開,柳姝妤欲走,卻蕭承澤拉住手腕。
蕭承澤半攏著柳姝妤,在蕭承稷面前又是一副恩愛模樣,笑意對人,道:“姝兒不舒服,恐是白日裡酷暑炎炎,暑氣積聚,落了一身的不利爽。三哥容我失禮,先帶姝兒回去了。”
柳姝妤頭皮發麻,不用看也能猜到蕭承稷此刻的臉色定難看。
蕭承澤平時對她不聞不問,滿心撲在愛妾蘇念慈身上,卻在眾人面前與她故作一副恩愛模樣,在蕭承稷面前尤是如此,很難不讓她懷疑別有目的。
蕭承澤是故意刺激蕭承稷?
柳姝妤想不明白蕭承澤為何如此,直到腦海中生出一個連她自己都大吃一驚的念頭。
難不成蕭承澤早已知曉蕭承稷對她有意?
柳姝妤細思極恐,這樣的蕭承澤與前世她認識的冷血寡義的蕭承澤根本不是同一人;亦或是……
眼前的蕭承澤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柳姝妤恍然震驚下,只聽蕭承稷輕笑一身,說道:“弟妹身子虛弱,是要好生調養。弱柳扶風,最是紅顏惹人憐。”
絲竹聲聲聲入耳,又起初的平緩恬靜,驟然變得如霹靂的雨珠聲,急轉流下。
柳姝妤聽得耳根滾燙。
真是個瘋子,如此露.骨的話也說得出口。
蕭承澤笑笑,牽著柳姝妤走出絲竹餘音的涼殿。
行至靜秋苑,柳姝妤甩開蕭承澤牽了一路的手,立在廊簷下,挑明問道:“王爺何必如此?”
月影婆娑,樹影斑駁,明暗交疊的光斑落到蕭承澤面容上,陰晴不定。
柳姝妤離蕭承澤遠了些,“何必在翊王面前與我裝作情真意切的模樣?弄得你我都難受。王爺的心在側妃那邊,碰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難道不覺噁心?”
蕭承澤不怒反笑,露出愉悅的笑意,“姝兒難道沒發現三哥對付格外關注?那雙大雁,比我三書六禮,贈你的那對鴻雁的品相還要佳。”
蕭承澤湊近,在柳姝妤面前停下步子,意味深長說道:“三哥對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不是嗎?”
柳姝妤腦中轟鳴,僵在原地,背脊如緊繃的一張弦。
他知道了?
蕭承澤笑了笑,既點明瞭,又未完全點明,獨立怔愣的柳姝妤站在原地。
夜風拂過,吹得女子衣袂飄飄,鬢髮微亂。
柳姝妤愣忡,久久未緩過神來。
蕭承澤什麼時候知曉的?蕭承澤是什麼意思?
她自以為瞞得很好,卻還是讓蕭承澤起了疑心。
柳姝妤心煩意亂,唯恐她和蕭承稷那難以啟齒的關係被蕭承澤發現。
她還沒報仇,不能讓蕭承澤抓到把柄。
這一夜,柳姝妤輾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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