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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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送走李定國；舒展四肢躺在**上；今夜能睡個好覺。（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雙腿膝蓋以下的酸脹感未消；這趟雲南之行要了他半條老命。

“李定國確實是仁人君；君可欺之以方。”他看著帷帳頂端偷笑。

晉王從前也是仁者；盧公死在鉅鹿雪原後；晉王變了；但在他看來；晉王仍然不夠強硬。

豆大的燈火似乎靜止在半空；片刻之後；帷帳傳出來輕微的鼾聲。

次日清晨；白選率一隊士卒來到高家大院門口。柳隨風早已起**；套著一件麻衣布衫；站在花圃前發呆；這是他在家養花留下的習慣。

山間的清晨很涼爽；草片上露水很重；好似昨夜下了一場小雨。

商隊人一大早就被釋放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白選走進內院；行禮道：“柳侍郎；李將軍命我今日護送你到昆明”

一切都在意料之；柳隨風轉過身；道：“好。”

“請柳侍郎先去用早膳。”白選在前引路。柳隨風隨他出門；兩個侍衛緊緊跟在其後。

早膳之後；樹枝頂頭已見到陽光；氣溫稍有升高。

走出重重守衛的早餐館；白選準備了一頂小轎；柳隨風挽起長衫坐進去。昨夜之後；李定國沒有再露面。看今日清晨這情形；他猜到李定國應該在昆明有安排。

白選率兩百兵丁護送。山路仍然崎嶇難行；坐在轎裡搖搖晃晃；柳隨風一路打盹。午時左右；一行人在一座叢林密佈的山谷歇息；就著清冽的清泉簡單用完飯。

吃完飯再往前走；道路逐漸平坦；半下午光景；前方傳來密集的鐵蹄聲。

柳隨風感覺轎停下來；外面穿來白選的聲音：“柳侍郎；孫帥派人來迎接了。”

轎落地；柳隨風沒有回話；也沒有動作。

蹄聲越來越近；遠處傳來喊叫聲：“白統制嗎；孫帥命我來迎接使者。”

白選見柳隨風沒有出轎的意思；只能返回隊伍前列接應。

白選與來人在距離轎兩三百步的地方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柳隨風聽不清楚。

短暫的停歇後；隊伍繼續前行。

奉命來迎接柳隨風的去年去過南京的潘國鳳；孫可望考慮到他與柳隨風有過幾面之緣；特意讓他前來接連。

柳隨風見來人不到轎前見他；知道此行不善。

往前走了越兩個時辰；天色大黑。士兵們點燃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隨後轎落地。

轎門口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柳侍郎；到了”

柳隨風打足精神掀開轎簾走出來；見四周屋舍環繞；才知道不知何時已經進了昆明城。

一個身穿士服的人站在轎；剛才那句話就是他說的。“柳侍郎；還記得我嗎？”那人在火光下現出一張長臉

天下人是一家；柳隨風寧願迎接他的是個武將。“潘使”他捻鬚微笑。見人過目不忘；也是一個優秀的使者必備的素質。

潘國鳳皮笑肉不笑；道：“柳侍郎果然好記性。”

柳隨風收斂笑容；扳著臉不再說話。說話越少留下的破綻越少；眼睛潘國鳳神色不善；他何必配合對手找沒趣。

兩人對立站了一會；潘國鳳見柳隨風鼻孔朝天；似在閉目養神。就這麼站著也不是事；白選上來解圍道：“天色已晚；還請潘先生安置住處；早些休息。”

潘國鳳冷哼一聲；帶路往前面的一排房屋走去。

孫可望仍然沒有出現；也沒有設宴接風。

白選護著柳隨風到達那座宅門口；潘國鳳攔住他道：“白統制到驛營去歇息吧；柳侍郎交給我們了”

白選看了片刻；無奈向柳隨風告辭。

柳隨風對白選沒有半點留戀；頭也不回走入宅；兩侍衛隨在身邊。

不一會功夫；潘國鳳帶著兩個隨從各提著一個食籃走進來；道：“時候已晚；請柳侍郎將就用些膳。”

“多謝潘先生”柳隨風仍然；沒有多話

他今日沒有走路；肚不餓；兩個侍衛是習武之人；食量甚大；把八碟小菜吃了個底朝天。

吃飽飯；柳隨風也沒問其他；讓守在門口的大西軍士卒打來一桶井水；清洗後倒頭便睡；表現無比淡定。

潘國鳳站在院外；直到見屋裡的燈火都滅了；臉色黑的如豬肝；往沉寂的街道走出。

孫帥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