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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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爾並不知道她的開舞男伴是誰，當哥哥把她帶到起居室，見到裡面的人正好是她想念已久的那一個時，昔日的光彩瞬間回到了她身上。布蘭登看到小姑娘見到他時，彷彿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笑吟吟的走到他的面前，提裙行了一個屈膝禮，布蘭登立刻站了起來垂手立正回了一禮。

愛德華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會兒，輕輕拉上門出去了。

“克里斯，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為什麼不告而別？”

今天的小姑娘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身著枚紅色綢緞禮服，配了一條白色的蕾絲披錦，金髮用嵌有紅寶石的髮梳盤了起來，只留下一縷蓋在左肩。胸前佩戴著鑽石項鍊，他看到項鍊下面的墜子是自己送給她的，原來安吉爾一直都貼身戴著，這讓布蘭登暗暗高興。

“說話啊，為什麼不回答我呢？”

“小蘋果，我也想念你，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我不想你將來遇到真心愛慕的人而後悔。”

“克里斯，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不會再有人像你這樣處處為我著想了。那些在德拉福，我們兩個單獨度過的日日夜夜，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日子。為什麼你讓我得到過這樣的幸福後，卻又不肯再繼續給予呢？”

“不，不是的，你還太小，見識不夠，沒有體驗過其他的生活，又怎麼能武斷的說德拉福的生活就是幸福的。你看，今天的華衣美飾是多麼適合你，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就該鑲嵌在王冠上，而不是蒙塵被掩埋住。”碧眼中欲滴落的淚水，讓他好心疼。

“你錯了，華衣美飾只不過是浮華的虛像，我想要的是踏踏實實的每一天，一同迎接每一個朝陽，互道晚安後，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不是貌合神離的每天在舞會牌桌上穿梭，不是各自私下的情人。如果說長相，我已經夠美了，想看漂亮的人，照鏡子就好；如果說地位，你認為我嫁給王子能幸福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相信，你能讓我幸福呢？”

“小蘋果，也許你是對的，可是仍然無法說服我，別哭，今天晚上作為主角，眼睛腫了就不漂亮了。”好想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布蘭登盡力剋制著自己。

“好，我不哭，但是你要答應我，到這次社交季結束，如果我的心意不變，你必須答應跟我結婚。否則……否則，我就去做修女，我發誓我一定會的。”狠狠的瞪著這個男人，他好固執。

小姑娘堅定的神色讓他只能點頭答應，看著那帶著淚的笑臉，布蘭登都有些不想帶她下樓去參加舞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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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家雖然很少涉足社交界，但憑藉斯坦利家族和卡文迪許家族的名號，讓接到請帖的人都感到榮幸。珍妮和愛德華早就在大廳入口處迎接客人了，人們都知道這是為斯坦利小姐舉行的舞會。

此次舞會邀請了倫敦的青年俊傑，其中，身份最為尊貴的是第五代卡萊爾伯爵的繼承人：喬治霍華德；最富有的是年輕富商：本傑明塞西爾；最有聲望的是見習皇家律師查爾斯威格；當然，還有宣告狼藉的花花公子休帕克南爵士。其他各界的人士在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總之凡是條件過得去的單身漢，幾乎都來到了斯坦利府。

眼看客人差不多到齊了，愛德華讓僕人去請小姐下樓。當安吉爾挽著布蘭登的手臂走下樓梯時，大廳裡立刻安靜了，片刻後人們才回過神來，開始小聲的和身邊的人議論起來，大廳裡迴響著一片嗡嗡聲。

隨著音樂響起，拉開了舞會的序幕。眾人紛紛站到一邊，空出舞池的位置。很快就有幾對男女站在其中，布蘭登和安吉爾作為領舞，站在了最前面。移動步伐，變換位置，時而握手，時而轉身。每一次的眼神交錯，都讓安吉爾的眼睛發亮，臉上流露出動人的笑容。

大約幾分鐘的曲子，讓布蘭登覺得短暫的就好像才過了幾秒鐘。當他挽著安吉爾的手，走向一邊的時候，已經有四五個男士等在那裡了。

安吉爾拉著他的手臂不放，但布蘭登卻堅定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小姑娘的眼瞬間就失去了光彩，小臉上掛著刻板的微笑，憂鬱的回到了舞池邊上，為下一支舞做準備。

布蘭登隨意的取了一杯香檳，找了個可以看清舞池的角落站著。客人中年輕女士和男士的數量差不多，女士還要少一些，因此，他這樣的行為並不失禮。而且到場的男士中，布蘭登算不上出色，年輕的小姐幾乎都把眼光放在了和安吉爾跳舞的帕克南爵士身上了，沒人注意到他。

不一會兒，關於安吉爾的議論就傳入了布蘭登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