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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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上的聲音伏麟是聽不見的。他沉思般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如歌復活之後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抬起了頭，又一次認真打量他的對手。

“葉玄穹教得好啊。”

伏麟感覺不出對方是在誇獎他還是在表達不滿。因為如歌的聲音冷冷的，始終板著一張臉，最後他只能判斷對方心情應該不是很好，態度謙和地回了一句：“謝謝指教。”

“呵。”如歌只留給他一聲輕哼，轉身走了。

他們的相處氣氛實在很詭異，彷彿是一個武林新秀面對著年逾七十的老前輩一樣。

伏麟摸了摸頭，沒太在意。

被傳送出賽場，吳卓凡第一個飛撲上來：“恭喜老六～～”

伏麟被撞得晃了晃，穩穩地扶住了他，笑道：“謝謝。”

吳卓凡立刻鬆開他，把身後的溫景堯推過來：“快，溫總，給冠軍一個愛的抱抱！”

戀人們微笑著注視著彼此，當著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來了個深情擁吻。

“喲～～～～～”周圍人跟著起鬨。

“走走走，慶祝！”雷澤上前攬住他倆的肩膀，“我們到幫會基地去！”

“我哥……我那個徒弟呢？”伏麟找了半天，沒在人群中看到葉玄穹的影子。原以為比賽結束後葉玄穹會最先來誇獎他的。

“紗紗？”雷澤說，“她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剛才先走了。我問她要不要一起來玩，她說還有點事，等會兒晚點再聯絡我們。”

葉玄穹目前還線上。既然這麼說了，就代表不希望有人打擾。

伏麟點點頭，跟著昔年的人一起回去了。

遠離歡慶人群的葉玄穹來到了鷺島。

遠遠看見那個人站在岸邊，用劍尖划著白沙寫字。

這習慣果然一直沒改……

此時此刻確定了對方身份之後，洶湧澎湃的心情彷彿一下子平靜了。

從心底念出那個名字，也不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龍隱靜淵。

沒錯，如歌就是當年的龍隱。無論是劍招前的小動作還是在輸了比賽之後來沙灘寫字的習慣，都指向唯一一個答案。

落花飄零春欲盡，龍隱玄穹傲凡塵。

葉玄穹和龍隱曾經是國服最著名的兩個劍客。兩個無雙的劍客出生在同一個伺服器裡，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和對手。

回想起往事，酸甜苦辣，光暗交織。既有著無法忘懷的美好回憶，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酸澀結局。

沒想到自己和龍隱竟然恰好在同一時間回到了浮世，又同樣開了小號披了馬甲……這算是一種緣分和默契嗎？

對方是個嶄露頭角的新秀劍客，他是個喜歡搞怪的蘿莉。誰也不認識他們，他們誰也不認識彼此。

“葉玄紗？”原本背對著他的龍隱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葉玄穹心頭一震，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這名字……”龍隱冷笑著回頭，“難道你是葉玄穹的粉絲嗎？”

“呃……”葉玄穹的眼睛轉了轉，反射性地裝可愛，用很嗲的語氣回答，“人家是他表妹啦～”

龍隱很輕蔑地斜了他一眼：“滾開點。”很顯然不相信。

“哥哥你不信啊，我真是他表妹。”要裝就裝到底吧，葉玄穹索性死不要臉地緩緩靠近。他想弄明白龍隱回來玩的原因。當年在他刪號告別之時，龍隱明明跟他說“真希望從沒認識過你”。

既然那麼厭惡他，又為什麼要回到這個時刻能喚回記憶的地方呢？

“你表哥呢？”

“他很早就刪號不玩啦。”

龍隱笑了笑：“不玩了就好。如果讓我看到他，非得把他剁成肉餡不可。”

“……”葉玄穹一怔，“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哥啊？你認識他？他欠你錢？”

“關你屁事。”

“……”龍隱的脾氣好像比當年更壞了。

不過這人一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下，倒沒有多少正兒八經的惡意。當年葉玄穹之所以能和他成為朋友，靠的是死不要臉的倒貼，捂得久了，總算把那顆心給捂熱乎了。

雖然到後來，他無可抑制的心動又把一切都毀了。

葉玄穹凝視著那個身影，想從如歌的身上找到那位孤傲劍客的影子。儘管曾經發誓不要再追溯過去，然而當他又能在遊戲裡見到他的時候，心裡依舊充滿了慶幸。

釋懷了嗎？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