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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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逐日的黃昏之桃花的救贖與分手

很多案件的發生，人們往往會驚覺兇手的面貌，同你我並無一二，就是平常擦肩而過的普通的人。

宋知節進了醫院，坐在急診室外的座椅上，陽光穿過她的手指。她舉起手來，看見紅色與青色的血管交織著，血液在溫暖的陽光下汨汨流淌，從未感覺生命是這樣美麗的，也是這樣的脆弱。

梅清和找到她，一座蒼白的雕像安靜地坐在醫院的一角。他走了過去，坐在宋知節的身側，不知如何開口。

朱雨，宋知節視野裡的朱雨，靜靜地站在她的對面，冷嘲熱諷：“他對你很愧疚。愧疚與迷戀能讓一個人喪失理智。只要你能原諒他的缺席，只要你無視他的過錯，如聖母瑪利亞一樣寬恕他，你們仍然是一對相襯的、匹配的情侶。”

“哦，你不願意。哈哈，可當你把自己性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你就該意識到，世界上唯一可以對你自己負責的人——你自己，也放棄了自己。”

是啊，沒有誰該對另一個人負責。唯有自救才能救己。

“我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宋知節沒回頭，若無其事地說道。

梅清和張張嘴，但半句解釋也說不出來。

“他進來的時候，說是你幫忙找的維修師傅，加固門窗。”宋知節摩挲了下手掌沾上的血跡，“我給你打了，好多、好多個電話，沒人接，所以我就讓他進來了。”梅清和啞然，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引狼入室。

“然後——”宋知節的話深深刺痛了梅清和的心，他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也看過經受過很多這樣的案例。入室搶劫兼強.奸，這種偏執型的跟蹤狂一旦覺得有機可趁，便會實施目的。

梅清和握緊拳頭，“別說了。無論你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你以為我被——”宋知節笑了一下，男人總是覺得貞操是女人最好的嫁妝。可實際上，那只是一張沒有任何意義的膜罷了。她直白地指出梅清和隱藏的話：“□□？”梅清和的臉色略白，看來說中了。

“你得聽著呀，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怎麼能不知道我又沒有被□□呢？”宋知節眼神變得愈發冷漠，如針紮在了梅清和的身上。“我想給你們打電話，手機被奪走了。

我反抗，我大叫，我喊著，我掙扎著，像瘋子一樣地撕咬著對方，踢著他的腿，拽著他的手腕，攻擊他的下三角。可是，什麼也沒有用。

我用指甲劃花他的臉，拽下了他的口罩。你猜猜看，他是誰？”宋知節的聲音幽幽的，冷得像千年寒冰，在微暖的初夏裡，讓梅清和毛骨悚然。

他還沒見過嫌疑人，據傳，因為傷勢正在急救室搶救。他茫然地猜測：“是朱雨的相關人？”

宋知節又笑了笑，略微不同，這笑似乎是從很深、很深的肋骨下面傳達出來，嘶啞的，乾枯的，如刀片在石頭上反覆刮擦般刺耳。可她笑得彎下了腰，許久，繼續講：“你還記得，快遞店的老闆。”

“就是被你們、被我們，起訴侵犯隱私，關了半個月就放出來的人渣。”

“他，就是被你，梅警官放走的。你說，可不可笑？”

“當然最好笑的是，他對我說‘上一個，也是這樣’。是嗎，梅警官。”宋知節神色漠然，眼裡帶著些許譏諷。“你說，朱雨是不是也是這樣，害怕的求助，害怕地拼命打電話。可是最後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宋知節第一次在梅清和麵前主動提起朱雨。

果然，宋知節跟朱雨的關係並非普通的大學室友，恐怕是更深一層的友誼，閨蜜？

梅清和深感，巨大的無力感籠罩著他，壓迫著他。愧疚幾欲從他的喉嚨裡鑽出。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低頭否認：“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朱雨的屍檢報告上並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房子也沒有入室搶劫的痕跡。但是？”

“但是？宋知節重複梅清和的話，接著說了下去：“但是，你現在發現了曾經出現在朱雨報案電話裡的、可怕的、偏執的跟蹤狂是真實存在的。她沒有撒謊。他就在小區裡，逍遙法外，得意洋洋地站在受害者死去的土地上。他甚至變本加厲，造謠女性，恐嚇女性，威脅女性，在心理上打壓她們，在身體上摧殘她們。”

宋知節堅定地揭開粉飾的面紗，正如她以往做的那樣，“你，是你接到了她的電話。是你，讓這個人渣繼續在外面瀟灑了兩年，禍害了更多的女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