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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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成功收復了托斯卡蘭、順利救回了星系殘餘平民百姓之後，帶著康頓大將以及第三軍團犧牲將士的骨灰回來的。

奧利維亞用這場戰役的勝利證明了他的實力足以勝任第八集團軍最高指揮官的職務。

長期的戰爭疲勞讓奧利維亞陷入了沉眠，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他才從無休止的黑暗中醒了過來。

手指動了動，他輕輕吸了吸鼻子。

沒有戰艦上隨處可以聞到的血腥味與能源油的味道，奧利維亞聞到了陽光烘烤過後的味道。

那是穆根的味道。

“……眼霜早在三個月前就用完了，奧利維亞經常不睡覺，黑眼圈又跑出來了啾~”這是萌萌的大嗓門，“你多給他揉揉，我的翅膀斷了，修好之前沒法給他揉呢啾~”

“嗯。”然後，這個是穆根的聲音。

奧利維亞一下睜開了雙眼。

一眼就看到穆根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正上方，奧利維亞的眼睛一下子熱了。

穆根的眼睛也一下子睜大了！

“奧利維亞醒過來啦！巴亞蒂太太！奧利維亞醒過來啦！”看到奧利維亞醒來，萌萌一下子跳著走開了。

房間裡一下子就剩下奧利維亞和穆根了。

怔怔的望著彼此，兩個人都傻住了。

奧利維亞用力打量著穆根，從他長長了的頭髮，到有點乾燥掉皮的嘴唇，從穆根身上的夏季制服，到那條褐色的領帶。

伸手抓住那條領帶，使力往下一拉——

等到穆根重新手忙腳亂掙扎坐直身體時，他已經滿臉通紅了。

“真好。”舔了舔嘴唇，奧利維亞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重新睜開眼睛看到穆根仍在眼前紅得像顆蘋果，奧利維亞笑了：“差點以為我在做夢。”

“受傷之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萌萌，有孤兒院，有阿爾戈斯，有帝*事學院，有好多人……然而，沒有你。”

“夢裡的我去了死海帝王陵。”

“像個旁觀者一樣，我站在夢裡的自己身邊喊了好久，要那個自己不要走。那個我在原地留了一會兒，然而始終沒有見到你來，然後那個我就離開了。”

“……遇到了白雲朵朵號，被阿爾戈斯拎去了帝*事學院，我遇到了很多人，然而……始終沒有你。”

“沒有你，也沒有大伯，爸爸小a也不在……”

“沒有你幫我賄賂阿爾戈斯，我在學院裡被壞孩子欺負了。”

雙眼死死盯著穆根，奧利維亞靜靜的陳述著自己的夢，穆根看到眼淚從那雙金色的眸子裡滲出來。

“然後呢？”穆根輕聲問。

“然後……我還是勝利了，我把欺負我的人打倒了。”其實是殺死了，用非常殘忍的手段殺死了。

眼底滿滿都是穆根臉龐的時候，奧利維亞並沒有細說。

“然後呢？”穆根卻引著他繼續說。

“然後我就變成一個人人討厭的大壞蛋了。”

“萌萌死掉了，然後就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星星點點的淚水終於凝結成一大顆淚珠，從金色的眸子中滾了下來，落在了穆根的手背上。

“我想離開那個夢，可是卻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在那個夢裡過了太久，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真實的好像你才是一個夢一樣。”

“活在你不在的世界裡，每一天每一天都好想死掉。”

“然後……”

奧利維亞還想繼續往下說，手指忽然傳來一陣鈍痛。

淚眼朦朧中，奧利維亞看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被穆根拎了起來，此時此刻，自己的食指正被穆根咬在牙齒之間。

用牙齒用力磨了磨，穆根這才鬆開了奧利維亞的手指，看著上面端正的牙印，穆根認真問道：

“疼嗎？”

“……不是很疼，要不……你再咬一口？”奧利維亞遲疑道。

“可是我的牙很痛。”一本正經說著，低頭看到奧利維亞仍然執拗看著自己的樣子，穆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輕放到了奧利維亞的嘴邊。

“如果不信你可以咬我。”

盯著穆根的手指盯了好久，奧利維亞最終沒捨得對它下手，不過他也不願意輕易放過這根手指，伸出手將這根手指牢牢攥在眼裡，奧利維亞再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