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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挪到地角,從那邊開始拔綠豆秸。沉默了一會,老人說:我也加入過工會呢,五七、五八、五九年,我在冶煉廠上班。冶煉廠是當地的大廠。老人當過工人?也許,工廠離這裡不遠。我說:為什麼又不工作了呢?老人說:我犯了法,對一個女青年犯了法。老人說起這事,讓正想離去的我興奮起來。老人說他74歲了,談談當年的風流韻事,那總是有趣味的。我說:那個女青年還見到過她嗎?老人說:她現在在老下陸,她是工人階級呢。我說:你為這事情後悔嗎?老人說:喝水?他把後悔聽成喝水,我又重複了好幾句後悔,他卻堅持說喝水,地方方言,後悔與喝水是諧音。我發現,每到老人不願意回答時,他就想辦法把話題岔開。

我還當過解放軍,在上海吃過飯,你信不信?老人站起來,他一臉笑,左手抓著一把豆秸,右手往北一指:那邊是英山、麻城,那邊是上海,那邊是福建、臺灣,再那邊是日本,我去過福建。我說:你去過日本嗎?老人說:日本沒有去過,他們來過一次,給我吃過甜點心,那時我小。

老人當過軍人?我有些懷疑,我說:您哪年當的解放軍?老人說:1974年,我參的軍。老人說他1974年參軍,我相信這裡面有假,我說:您多大年齡參軍?老人想一想,改口說:我是1949年參的軍。我說:哪個軍?四野嗎?老人說:都要參軍的,今年還有人參軍。老人又開始岔話了。我想,問不出收成 了,我把摺扇插在褲腰上,拍拍手上的泥。

你是鄉里的幹部啊?老人見我要走,就反問了一句。我搖搖頭表示不是,我發現老人的眼睛裡有些困惑,又補了一句:你就是鄉幹部。

我離去時,老人開始摘豆莢。

霧江南

大霧瀰漫,白茫茫籠罩了窗子、門和門口的路徑。霧柔涼,潔白,細密而飄渺,如晨光漫溢,曉露飛揚,江南早春繚繞枝丫。天際、山岡和田野皆於霧色中消隱,麻斑鳩立在青蔥溼漉的樟樹枝上,或抖動翅膀啼鳴,搖落樟葉串串晶瑩水滴。江南大霧,霧鎖長江,天水一色,山川一統,太陽像一個迷失的橙子。

羊年初八,去挖薺菜,包春捲,尋心裡面喜歡的美食,又可細觀風景,就拎了小籃,帶上相機和觀察小植物的放大鏡出門。一夜細細密密的春雨,洗清節日紅塵,門口廣玉蘭寬厚葉面有一層霜白,叢竹葉尖挑著一粒晶亮。霧影朦朧,東方山重重疊影濃淡相間,田野上油菜花消融於霧,大團檸檬黃濡染晨間,小風輕輕把它拉長,或展平了。茂密的樟樹、杉樹、松樹和水竹次第呈現,蒼鬱幾許,骨立昂然。

荷塘淺灘菰立幾束枯黃,一方亮水,倒垂陳荷,枯莖虯曲,以三角弧線弓懸一束朽荷,一半水上,一半水下(菰,禾本科,花莖經黑粉菌侵入刺激細胞增生肥大嫩莖,曰茭白)。春天了,鐵線般柳絲上的冬眠芽甦醒了,艾的老根上綻幾朵新綠。艾葉有四個裂,呈五瓣生,初瓣上有四至五個尖,二瓣的尖數遞減,端瓣上為一圓弧兩小尖,此便構成了對稱的多角形艾葉。一種兒時叫太陽花的肥葉植物貼地而生,它有些像馬齒莧。苔蘚也開花了,苔蘚是大地表層的絨毛,一抹淡然綠意,少許清新。苔蘚葉子在半毫米至一毫米長,如新生麥苗一簇簇地生長,離開放大鏡便顯絨狀。苔蘚還生一些闊大葉子,其形如蘆薈,葉長者可達兩毫米。闊葉間長出花莖,花莖長三至五毫米,狀如蒜薹,開花便若一隻鋸去二分之一的椰碗,內裝一粒種子。椰碗直徑約半毫米,琥珀色,種子落後,空望蒼天。苔鮮的葉尖尖上,都有一粒小的霧珠。

霧抹平了馬家堰水庫,鐵路浮出雲端。一列火車從山坳新鮮鑽出,車身洗得綠,車窗洗得白,溼漉漉破霧而過,車輪輾擊鋼軌的音響經由大霧過濾,銳聲消匿,和聲婉轉暢舒,隨之火車穿霧而去。山坳上的霧遂起伏瀰漫,波迭翻轉,雲湧濤飛,攀援山腰簇簇叢林,漫卷石灰石裸岩,山頂上渾圓的歲月。心中有情緒激盪而起,悠悠然迴響火車之聲,久久。它溼潤、柔和,在曠闊的原野浮升,迴旋,牽走了霧中一些什麼。靜謐飄回山坳,清涼依舊。溪水激濺的流淌聲,與山雀子啼鳴交融。

霧鄉村傳來一陣鞭炮聲。霧悉數悶掉了鞭炮的猛烈與脆響,還原為卟卟的舊曆年音色。放蜂人將長方形的蜂箱碼成一個長方形箱陣,蜂箱蓋上了防水塑膠薄膜,一條白狗站在蜂箱離路最近的邊上,它壯實敦厚,短耳粗腿,警惕地盯著路口。放蜂人的小棚屋靠在大樟樹下,樟葉凝聚的水滴嗒嗒地滴落在棚屋頂,一隻小黃狗“汪汪”地叫著衝著一隻灰貓發怒,小黃狗的叫聲在霧裡變得單調而蒼白。這是一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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