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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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塵卿不解地看著花妖，他的雙眼很真誠，很清醒。他已經記起被封印的那段記憶了。

“我為什麼要恨你？”

她的表情依舊不解，有什麼好恨的呢！

他們之間，恨，真的有必要嗎？

已經這麼多年了，就算有恨，也早該沒有了才是。

花妖以為她在裝傻，失落地別開了眼。他不怕邱塵卿恨他，因為那是他應得的，他只怕邱塵卿故意忘記那些事情，讓他們之間連一絲牽連都沒有。

在冥界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了。

他對她到底做過些什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恨，不愛······”花妖嘴裡呢喃著。她不會恨他，也同樣不會愛他。當年的若曇不會，如今的邱塵卿更加不會。

“什麼？”邱塵卿只看到他的嘴唇在東，卻沒有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人總是喜歡糾結於愛恨呢？

愛也好，恨也好，那都已經過去許久。有再多的恨，再深的情，也都該忘得乾淨了才是。她沒有那麼多心力糾結在過去的愛恨情仇當中，既然她能夠忘了一切重生，那就說明那一些都沒有那麼重要。

邱塵卿一直都不承認的一點，那就是她並不是若曇，一切與若曇相關的人與事，於她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她們的靈魂是相通的，是同一個人，但出於不一樣的世界，走過了不一樣的人生，邱塵卿沒有辦法認同那個單純無害的若曇和自己是一類人。

“你不記得了嗎？”花妖抬眼問邱塵卿，然後絕然地說道，“那我告訴你。”等到他說完，邱塵卿一定會恨他的。

當她討厭自己的時候，是否會選擇再也不見他了？

花妖怕邱塵卿不原諒自己，但是他更怕如今的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不敢見邱塵卿，不是因為他的臉，而是因為他沒有臉站在邱塵卿的面前。

“當年你被貶人間，我去找過你······”

邱塵卿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嘴角顫抖，“什麼都別說了，你打算再給我一世的故事嗎？你們是想把我這幾世的事情都翻出來講一遍才肯罷休嗎？就算你有興趣講，我也沒有興趣聽。”

她俯身欺近花妖，注視著他愧疚的雙眼，“不管我們發生過什麼，都忘了吧花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你的臉，這段時間你就乖乖跟著我，直到你臉上的傷好了。不然，我真的會恨你！”

說完，邱塵卿直起身子，拿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花妖無話可說，她已經不計較，要是他一個勁地提起，那他的目的就值得懷疑了。他是貪戀與邱塵卿的那點回憶，還是真心想要得到她的原諒呢？

這麼想著，花妖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用心，他應該是想用愧疚的外衣，讓她永遠都無法忘記他們之間的那點過去才是。

卑鄙無恥這樣詞，花妖第一如此可笑地將自己與它聯絡到了一起。

如果當年栩以山上，他沒有輕薄不懂世事的若曇，如今又該是如何一番場景呢？

他和邱塵卿可否還能如此靜靜地共處於一室，或者，她早就該成為栩以仙君的愛妻，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山村高手在都市。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算用盡所有力氣也沒有辦法換回一丁點的改變。

前塵往事皆如夢，過去了便過去了。

人活於世，最重要的還是要活好當下，展望未來。

邱塵卿再次來到卓清宮的時候，宮裡已經掌了燈，各處都明亮得很。可惜這一次，她見到了久違的邱辰均和陳汐雲，卻沒有看到邱蘭溪和高沅戈的影子。

“大哥，爹爹呢？”

她沒有找到邱蘭溪，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高沅戈將他帶走了可怎麼辦。對於她曾經的孃親，邱塵卿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總不能不顧邱蘭溪的感受，一刀結果了她。

並且，高沅戈現在可不是她一刀就能結果的人物。

邱辰均許久不見妹妹，當然是思念情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告訴我們？你看看你，出門在外也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比上次見你的時候，似乎又瘦了一圈。汐雲，你說是吧？”說著，他還詢問身側的陳汐雲。

陳汐雲點頭，“是比上次見的時候瘦了許多。”

邱塵卿怎麼聽都覺得這兩人在她面前唱雙簧，故意轉移話題。

“告訴我，爹爹在哪兒？”

邱辰均摸了摸鼻子，因為他知道邱塵卿這話說得，她肯定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