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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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貴妃望著暗沉的夜空，心中悲痛萬分，近身女官過來道：“貴妃娘娘，一切都已辦妥了。”

“好，本宮知道了。”

女官望著萬貴妃心有不忍，“娘娘真的要這樣做嗎？如若東窗事發，娘娘必定……”

“挽春。”

“本宮自知後果如何，但本宮顧不了那麼多了。”

“娘娘又何須如此，萬大人留下的暗衛皆給了公主，公主到了西域應也不會受欺負的。”

“就憑那幾個廢物？若是他們有用，父親又怎會……”

萬貴妃適時止住話頭，“好了，回去吧。”

和芳堂中，白玥笙坐在榻子，望著手中的扇子出神，一位侍女上前道：“大人，有人求見。”

“讓他進來。”

不過片刻，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先觀察了一遍書房，房內盡掛滿了當朝公主的畫像。

那男子嘿嘿一笑，上前跪下道：“見過太傅大人。”

“你來作甚？”白玥笙面無表情問。

此人在白玥笙未高中之前便已結識，他曾在白玥笙快餓死時，給過白玥笙一點稀飯讓他活了下來。

又因此人如今進宮做太監，識得了些人知曉三公主，時常來給白玥笙稟報，白玥笙這才容忍他至今。

“宮中有傳聞說，崇仁帝欲要三公主送去和親，小的覺得太可惜了，所以前來給太傅獻一計。”

白玥笙面色平靜問：“何計？”

一聽有希望，那人忙上前一步，“小的覺得太傅翩翩君子，更配得上三公主，三公主若是去和親便可惜了，所以小的覺得，太傅若是能與三公主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飯……”

白玥笙頓了一下，眸色中瞬間充滿了狂熱，他極力忍耐下去，以至於握著扇子的雙手顫顫發抖。

“介時，定能讓崇仁帝下旨賜婚，太傅也能抱得美人歸。”

說完，那人抬頭看了眼白玥笙的神色，見白玥笙神色未變，以為自己的話被他聽進去了，面上露出陰險到扭曲的笑容。

“若是太傅想好了，小的自有辦法送太傅進去。”

白玥笙勾唇笑了下，“這可真是個好計劃，你先出去吧。”

“是。”

那人得意地走出書房，下一刻迎來的卻是血濺門檻。

扶青未進門便一具屍首倒在血泊中，她先是驚駭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處理了。”

屋內傳出白玥笙冷冷的聲音，扶青回了句，“是。”

天色灰濛濛，公主殿仍在掌燈中，楚昭昭坐在榻上，輕抿了一口茶，看向跪在地上的翦羽。

“吏部那邊已是安插了人手進去，近日行事務必小心，太子那邊已有察覺。”楚昭昭蹙眉道。

翦羽也是一臉不解，“我們行事向來謹慎，太子那邊是如何得知我們往吏部放了人？”

“你覺得呢？”楚昭昭站起身來，在殿內踱步，“三年前，我被綁出宮時，便起了疑心，只不過自那之後又無了聲息，難以查詢。”

“如今又出現了，想必他還未知我們安插進吏部的人是誰吧？”

翦羽一愣，“翦羽明白。”

“公主。”

拾玉從門走進，見到翦羽時愣了一下，互相頷首，便走向楚昭昭。

“萬貴妃身邊的女官來傳，請公主殿下隨貴妃去郊外的寒譚寺禮佛。”

“知道了。”楚昭昭揉了揉眉心。

萬貴妃與撫春已在宮門外等著了，楚昭昭福身行禮，撫春將她扶上馬車。

萬貴妃正閉眸養神中，聽到動作，睜開雙眸，“今日本宮特意向皇上請旨，讓你和本宮出宮禮佛……”

抬眸看向楚昭昭，她微微頷首，“是，母妃。”

萬貴妃將臉轉過一邊，掀起車簾，“撫春，走吧。”

馬車緩緩駛出皇宮，萬貴妃又繼續閉眸養神了，楚昭昭一時無話。

寒譚寺在京城郊外，離皇宮甚遠，但聽聞寒譚寺求神是最靈的，平時不少達官貴人前來上香，崇仁帝應也是聽說了才同意她來的。

今日的寒譚寺香客竟出奇的比往日少了許多，萬貴妃一行人來時，午時早已過了。

“昭昭。”萬貴妃的目光突然柔和起來，“之前母妃對你多有苛責，希望你別怪母妃。”

一時間，楚昭昭有些反應不過來，“母妃，這說得哪裡話啊？孩兒自不會怪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