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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別說吊死一個人,吊死一百人也沒多大了不起。
你沒看見中玉關外面都死了多少人了,聽說那叫江什麼的將軍,帶了十幾萬大軍,折了一半,卻滅了二十萬的幾路人馬。據說從那裡活命回來的人說,關外屍體堆的掩了半面城牆高,連中玉江的水都是紅的,一流幾千裡,都不帶變色的。”
“也是,現在殺一個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眨眼的,可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也不至於嘛,還大老遠的給帶著走了那麼老遠,看來背後的故事沒那麼簡單。”
半口月餅還含在嘴裡,我如咀涼石,再咽不下去,僵硬的扭過頭,看向身側兩個還在交談的中年男子,聲色輕顫:“大叔,請問你們知道那孩子多大了?”
那男子看我一眼,咂咂嘴:“瞧這姑娘,淋成這樣,還不得生病。我也沒清楚到底多大,只是昨天遠遠在囚車上瞄了一眼,大概十四五歲吧,個子不高,到我肩膀這裡,可惜給打得臉花花綠綠的,看不清楚表情,大概是個男孩子。”
我怔然:“絞死?為什麼要絞死他?什麼時候的事?”
中年人有些納罕,面面相覷:“我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絞死他,許是得罪了五圩城裡的高門大戶了吧,至於什麼時候,殺人哪分時候,雨停了就差不多了。”
見我不說話,中年人湊過來,反問我:“姑娘認得那少年?”
“不認得,只是覺得很可惜。”我否認,垂眼,雙手不住戰抖,若是不假,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小唐。
“小姐,怎麼辦,這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我們這麼等下去,怕是明早也到不了了。”沉香焦急。
“這雨,能下一日呢。”中年人唸叨一句,又調過頭,跟身側那人閒談,身邊帶著酒袋,喝一口,似乎舒服不少。
“大叔,我們還要趕路,可否買你這酒?我出雙倍。”
中年人不願,搖搖頭:“這一晚上,不喝酒,我豈不是要遭罪。”
“十倍,大叔,兵荒馬亂的年景,銀子不易得,我若是不急著趕路,也不會浪費幾十兩的銀子只為這半袋子酒,可舊人病重,再不回去,怕是見不到最後一面,便是下雨我也的往回趕了。”
那中年人佯裝被我誠意打動,搖了搖酒袋:“姑娘,二十兩,一文不少。”
“這點酒要二十兩?”沉香不禁動了怒。
“給他吧,我們趕時間。”
沉香不情願的掏了銀子,交待中年人手裡,那人笑不可支,恭恭敬敬的遞過半袋子酒,還頗為好心的提醒我們:“你們入城時候,千萬別從東門走,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我們五圩城裡,殺人的地兒都在東大門,你們兩個姑娘家還是避著點好。”
我點點頭,開啟酒袋,往嘴裡倒了一口,辣,這酒烈的很,一口下去,一直酒味濃郁的從口中直衝鼻腔和胃,感覺身體裡的血脈猛地劇烈收縮,血液似乎一夕之間全部集在頭頂,暖意瞬間遍佈全身。
屏息再吞兩口,然後遞給沉香:“喝幾口,緩緩身子,然後趕路。”
大雨如潑,帶著力道砸落在地,展目望去,似乎鋪成一道幕,猶如一條條細密銀絲鏈隨風輕動,漸漸下墜,卻不見斷,又捲起一層氤氳白霧,洇在其中,似幻。面前一望無際,已然連天接地,好不壯觀。
我和沉香策馬頂雨,只感到雨水砸落在面板上,微痛,驟涼,久而麻木,只是不斷模糊了眼前的景緻,抹一把臉,又見清晰,於是馬不停蹄直奔五圩。
從白日到深夜,一路大雨滂沱,我們腳步不停,雨也未停,直至天快亮時,方才住了。近了,越發近了,五圩就在眼前,我的一顆心更是幾欲躍出喉嚨,小唐,你等我。
從北門繞到東門還費了些時辰,等我們入城門之時,便看見門邊架起的一座絞架,不高,簡陋的可以,只是幾根手臂粗細的圓木用麻繩繫緊,支撐三角形狀,定牢在地上,尖頂上垂下一段繩,環成活結圈套,下面還有個木箱。
那人就站在木箱之上,垂著頭,披髮凌 亂,圈套環住他頸項,已經看不出當初的原貌,單薄瘦小的身體鞭傷遍佈,血液早已幹滯,將破爛衣衫凝成乾結,紫黑一片。雖說是清寒的大早,卻也有不少人圍觀其中,我顧不得其他,從擠進人群,想要看的更近一些。
“小姐,別太靠前,小心一些。”沉香緊隨其後,低聲道。
我點點頭,站在第二排之中,從高個男子肩膀處往外張望,臺上的人已經虛弱不堪,手腳皆被麻繩捆綁,我從上往下看去,那人褲腿被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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